第三章 雙腦

“那是記憶鈍化”，一個毫無起伏的少女聲音回答道。

陸遠轉過頭來，看見面無表情的艾珂雪悄無聲息的出現，就坐在他正對面，並且喝著他的咖啡，吃著他的點心。

“由於你短時間內精神大幅度波動，你的生物芯片‘副腦’對你進行了過載保護——將你的大部分非重要記憶進行切割，並做了歸档處理，整齊的保存在副腦之中。也就是說，你能方便的查詢這些經歷，並且不會就此引發任何情緒上的波動和情感上的創傷。這是我的溫馨設計，不用客氣，我就當你感謝過我了。”

“已經啟動了？我怎麽除了頭暈就沒什麽感覺？”陸遠摸了下後背脊柱，那裏是芯片植入的位置。

“你可以自行查看，關鍵詞是‘副腦’。我需要忠實記錄下試驗反應，希望你不介意。”說完，四個角落就伸出四台攝影機般的儀器，椅子後伸出一只“章魚手”那樣的機械臂，各種帶著顏色線的夾子像蛇一樣蜿蜒著爬過來，自動夾在他的各個部位。最後從沙發後彈出一個透明頭盔罩在他的頭頂，旋轉擰緊，啪啪啪啪四個電機一樣的東西貼在他太陽穴兩側。

“我介意……”陸遠這時候才有機會表達意見。

“副腦那東西我還是第一次制造，如果使用過程中出了問題，你要麽等死，要麽跪求我修理。可如果連基本數據都沒有采集的話……找個好壽材。”

“請務必全面監測我的使用情況。”陸遠瞬間屈服。

……

“副腦”，陸遠說出關鍵詞。

在他的視網膜上，出現了一行字。【副腦已經啟動，目前開啟10%。參照目前剩余電量，24小時後將降為5%，請盡快指定能源。】

“我現在用的能源是什麽？”

“納米電池。每24小時注射一次，可維持最低限度10%的運行狀態。副腦徹底進入休眠的情況下，人體的生物電就能滿足需要。”

“那麽我該指定什麽能源？”

“人類的靈魂可以提供精神力的消耗作為能源，但不建議選擇。精神力的消耗會影響精神、意志、思維等各個方面，同時也是你目前施展魔法的驅動力。人類的肉體可以產生生物能，像脂肪燃燒。也能通過修煉產生內力、靈力、真元。或者存儲外部吸入的能量，例如天地之力、魔力等。按照你的情況，建議選擇內力。”

“謝謝，‘副腦’，選擇內力作為能源供應。”

【選擇確定。當前內力為零，無法供應。】

都忘記自己刪档了。

陸遠看著艾珂雪，顯然她沒有離開的意思。想想科研人員，一個實驗做幾天都是常有的事，也就不去提醒她。他眼睛一閉，也無所謂坐姿，就此沉入入定之中。

他現在的身體雖然沒有練過九陽神功，可是靈魂已經練了七十幾年。陸遠在倚天的世界，七歲開始修煉少林九陽功，四年到達瓶頸關口；十二歲開始修煉九陽神功，十五歲沖關，一直到二十五歲突破天地橋關口，十二正經、奇經八脈貫通無礙，大周天圓滿至九陽大成！此後逐漸積累內力，數十年行走坐臥都不間斷的修煉，一直到五十幾歲，渾身內力圓融無礙，蓬勃飽滿，又一次走到了後天關口之前。二十年沖擊破關，終於到達先天，破碎了世界的阻隔，一舉破碎虛空返回現實。

所以七十余年不間斷的修煉，九陽神功的一切已經深深刻在他的靈魂上，搬運內息就像呼吸一樣自然。他現在不過是雙目微閉，姿勢放松的坐在沙發上，吸呼九次，一股陽和之氣就從身體的各個部位、五臟六腑滲透出來，匯聚到丹田之中，熱乎乎像一顆熟雞蛋一樣停在那裏。陸遠繼續用呼吸法加深加厚這股陽氣，待到陽氣壯大到一定程度，引導這股氣息開始了第一次小周天循環。

等到他睜開眼睛，前後不過四個小時，九陽神功的第一層已經練成。

身體內環繞著小周天的脈絡，純陽的內力汩汩流動，哪怕不修煉，也會逐漸增加內力的修為。陸遠以九陽神功先天的修為來重頭修煉，自然是開始飛速、事半功倍。九陽神功自創造之日起，也沒有幾個人練成，師兄圓恒還是第一個對它做出修訂的人，那其中自然有些不盡如人意之處。只是當修煉的人意識到問題的時候，他已經沒辦法從頭再來了。九陽前期進展飛快，大成到後天巔峰卻是極難的一道關卡，陸遠在上面足足耗費了三十幾年。

到後來後天破先天，更是難如登天。可一旦突破到先天，先天九陽的威力爆發出的威能超乎想象，陸遠確定就是原作者都未能到達那個層次。所以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麽陸遠剛一突破到先天，就連續破了世界的壁障，破碎虛空了。至於艾珂雪提到的，張三豐老道也破碎虛空的事情，陸遠甚至比艾珂雪還要清楚。因為他突破世界壁障的時候，在那裏找到了老道留給他的東西，一塊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