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穆阿迪布 16(第4/4頁)

“小家族的人正等你領他們入場呢。”伯爵一邊說,一邊朝身邊的人點頭致意。

一語雙關……一語雙關,男爵想。

他擡頭望著大廳出口側面的一排新的辟邪之物——巨大的公牛頭,已故雷托公爵的父親厄崔迪老公爵的油畫像。男爵心中不由得產生一絲不祥的感覺,他真想知道這些辟邪物過去是如何激勵雷托公爵的,它們曾掛在卡拉丹的大廳裏,後來又掛在了厄拉科斯。神勇的父親和殺死了他的那頭公牛的頭顱。

“人類只有啊……一種……科學。”伯爵說著,兩人引領著一群擁躉,從大廳進入了休息廳——這是一個狹小的房間,窗戶很高,地上鋪著白紫相間的地磚。

“什麽科學?”男爵問。

“是嗯……啊……不滿足……的科學。”伯爵說。

後面尾隨的小家族的人一臉媚態,像應聲蟲一樣笑了起來,聲音中帶著恰到好處的贊美,但侍者同時推開了大門,突然湧進的馬達轟鳴聲將這些笑聲蓋了下去。外面排著一排地行車,車上的三角旗在微風中飄揚。

男爵擡高嗓門,壓過那突如其來的馬達聲,說道:“希望我侄子今天的表演不會讓你失望,芬倫伯爵。”

“我啊……心中啊……充滿了……期待,是的,”伯爵說,“出身……啊……是必須考慮的一點,這是……口頭流程的……啊……要求嘛。”

一驚之下,男爵身體突然一僵,為了掩飾,他有意在出口的第一個台階上絆了一下。口頭流程!那是有關背叛皇室的謀反罪行的報告!

但伯爵卻咯咯地笑起來,裝成開玩笑的樣子,拍了拍男爵的手臂。

盡管如此,在去競技場的路上,男爵始終放心不下。他靠坐在配有裝甲護板的汽車座椅上,一直暗暗查看坐在身旁的伯爵,他暗自思忖,皇帝的信使為什麽要在小家族的人面前開那個玩笑。顯而易見,芬倫很少做他認為不必要的事情,如果能用一個詞,他絕不會用兩個詞,一句話能講明白的,絕不會用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