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沙丘 19(第2/4頁)
傑西卡徑直走到他面前。
一名衛兵朝她點點頭,手仍扶著艾達荷。“夫人,我們不知道拿他怎麽辦。他在前門大吵大鬧,不願意進來。我們擔心當地人會跑來看熱鬧,這是絕對不允許的,會敗壞我們的名聲。”
“他去什麽地方了?”傑西卡問。
“晚宴過後,他送一位年輕小姐回家,夫人,是哈瓦特的命令。”
“哪個年輕小姐?”
“是陪酒女郎中的一個。你應該知道的,夫人,對吧?”他朝梅帕絲瞟了一眼,低聲說,“她們總是來請艾達荷做特殊的護花使者。”
傑西卡想:的確是這樣,可為什麽艾達荷會醉成這樣?
她皺緊眉頭,轉身對梅帕絲說:“梅帕絲,拿點興奮劑來,最好是咖啡因,可能還剩下一些香料咖啡。”
梅帕絲聳聳肩,朝廚房走去,她那沒系鞋帶的沙地靴在石地板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艾達荷轉過搖搖晃晃的腦袋,斜眼看著傑西卡。“替根爵灑了……三個哈克人,”他又嘟噥道,“你先子道鵝哈在介?地下色不了。地先也色不了。介四哈鬼地番,哈?【5】”
從側廳門那兒傳來響聲,引起了傑西卡的注意。她轉過身,看見嶽正朝這裏走來,左手提著醫藥箱。他穿戴整齊,臉色蒼白,顯得很疲倦,額頭上的鉆石刺青非常紮眼。
“哎,好醫森!”艾達荷叫道,“你氣哪兒了?在發藥片嗎?”他睡眼惺忪地望向傑西卡:“俺真他媽出醜了,啊?”
傑西卡皺著眉,一言不發,心想:艾達荷為何醉成這樣?被人下了藥嗎?
“太多的香料啤酒。”艾達荷說著,想要直起身體。
這時,梅帕絲拿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東西走來,猶豫不決地站到嶽醫生身後。她看了看傑西卡,後者搖了搖頭。
嶽把藥箱放到地上,朝傑西卡點點頭,說道:“是香料啤酒,是嗎?”
“是俺喝過的最好喝的鬼玩意兒,”艾達荷說,他努力使自己集中注意力,“俺的寶劍第一次見血是在格魯曼!為公……公爵殺了一個哈……哈克……”
嶽轉過頭,看了看梅帕絲手裏的杯子。“你手裏拿著什麽?”
“咖啡因。”傑西卡回答。
嶽拿過杯子,舉到艾達荷嘴邊。“喝了它,小夥子。”
“不想再喝了。”
“我說,喝了它!”
艾達荷擡起晃晃悠悠的腦袋,朝嶽看去,他絆了一下,把攙扶的衛兵也順勢拉倒。“俺已經受夠這一切,不想再去討好這鬼帝國。醫生,這一次就聽俺的辦法。”
“等你喝了它再說,”嶽說,“只不過是咖啡因。”
“這真是個鬼地番!鬼陽光亮死人。啥東西都不對路,哪裏都是麻煩……”
“好了,現在是晚上了,”嶽通情達理地說道,“來,好小夥子,喝了它,你會好受些的。”
“去他媽的好受些!”
“我們不能整晚跟他耍嘴皮。”傑西卡說,她心裏在想:應該進行休克療法。
“夫人,你沒必要待在這裏,”嶽說,“這事交給我來處理。”
傑西卡搖搖頭,走上前,狠狠地扇了艾達荷一個耳光。
他在衛兵的攙扶下踉踉蹌蹌朝後退去,怒目瞪著她。
“在公爵的家裏不允許發生這種事,”她說著從嶽手中抓過杯子,猛地遞到艾達荷面前,杯裏的咖啡灑出了一半,“喝了它!這是命令!”
艾達荷猛地站直身體,滿面怒容地低頭瞪著她,接著緩慢、仔細、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可不聽該死的哈克南間諜的命令。”
嶽整個人都僵住了,他轉身看向傑西卡。
她的臉色變得極為蒼白,但她連連點頭。現在一切都清楚了——過去幾天裏身邊發生的一切:只言片語,行為措施,現在都說得通了。她發覺自己已經怒不可遏,幾乎難以抑制。她拿出貝尼·傑瑟裏特的看家本領,才穩住了自己的脈搏和呼吸,即便如此,她仍能感到體內熊熊燃燒的怒火。
他們總讓艾達荷監視女人!
她朝嶽瞟了一眼,醫生低下了頭。
“你知道這事?”她問。
“我……聽到一些流言蜚語,夫人。可我不想增加您的負擔。”
“哈瓦特!”她厲聲叫道,“我要杜菲·哈瓦特立刻來見我!”
“可是,夫人……”
“馬上去辦!”
一定是哈瓦特,她想,這種猜疑只會來自一個地方,換作別人早就丟在腦後了。
艾達荷搖著頭,嘟噥著說:“這一切真是見鬼了。”
傑西卡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杯子,接著猛地把杯裏的東西潑到艾達荷臉上。“把他關到大樓東翼的客房裏,”她命令道,“讓他在那兒好好睡一覺,清醒清醒。”
兩個衛兵不滿地看著她,其中一個壯著膽子說道:“也許我們該把他帶到別的地方去,夫人。我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