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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流浪者”用另一只手緊緊地抓住“迅龍”的頭,把怪獸嘴裏的加農炮塞得更深。“開炮!”羅利大吼道。

真子高聲回應,立即按下了發射鍵,等離子加農炮卻毫無反應。

“迅龍”的頭瘋狂地來回擺動,把“流浪者”撕裂的護手和前臂吐了出來。它拼命地甩開機甲的另一只手臂,急轉身向後逃去。羅利和真子一邊窮追不舍,一邊用嚴重受損的護手奮力地擊打怪獸,雖然每次打下去真子都痛不欲生。跟潘提考斯特剛才遭遇的情況一樣,她的手臂傳感器開始過載。這門等離子加農炮已經報廢了,其實羅利無須借助傳感器就應該料到這一點。海底大得驚人的壓強破壞了聚焦透鏡和增強器裝置,而其他部分則毀在“迅龍”的魔口下。

不一會兒,怪獸逃出了攻擊範圍。它飛速地繞了個大大的弧線後,又沖著“流浪者”發起了猛攻。

“快點!”羅利喊道。他們朝“突襲者”奔去—確切地說,是一瘸一拐吃力地走去,其中一條腿已接近殘廢—羅利一直設法關閉等離子加農炮的裝甲板。

結果徒勞無功。“迅龍”的破壞力太強了。所幸地是,流體神經通路系統還能正常運行,天童新裝的超級扭矩接合點也很牢固。但是,在低溫和高壓的雙重作用下,它們都不可能維持太久。不過至少核反應堆始終保持穩定,沒有什麽能比浸沒在無邊無際接近零度的冷水裏散熱更快了。

“迅龍”像一支離弦的箭般殺回來,阻止了“流浪者”前進的腳步。

還有一次機會,羅利思索道。真子自然心領神會。最關鍵的就是抓準時機。

“迅龍”越來越近。就在這時,“憎惡”瞅見形勢一片大好,不再袖手旁觀,它向虛弱無力的“尤裏卡突襲者”發起進攻。

“兩只怪獸在向‘突襲者’快速逼近!”天童急道。

“是啊,”羅利心裏道,“我們知道。”

龐大的“毒婦”朝“突襲者”受損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劇烈的碎裂聲再次響起,怪獸丟開手臂後咬向機甲的身軀。“突襲者”使出一記猛拳,不偏不倚地錘在怪獸的眼睛上,“毒婦”的眶骨刹那凹了一大圈。它連忙松開了“突襲者”,受傷的眼睛頓時血流如注。“突襲者”終於重獲自由,就在它剛剛站起身的一刹那,“憎惡”猛然從另一個方向襲來,一張大嘴用力咬在機甲的軀幹邊緣,幾秒鐘前,這塊機身才剛從“毒婦”的嘴裏解放出來。

“迅龍”殺氣騰騰地直奔“危險流浪者”而來,在即將相撞的最後一刻,羅利和真子舉起了僅剩的手臂,幹脆利索地揮出鏈劍。盡管知道希望渺茫,但他們仍企盼這個因外部環境作用而不斷拉緊的武器裝置仍能發揮余熱。

有著鱷魚般外形的“迅龍”重達三千噸左右,此刻它正以將近一百公裏每小時的速度沖向機甲。說時遲那時快,張緊裝置及時將鏈劍調準至最佳狀態,整把劍霎時生氣勃勃,充滿能量,疾遊而來的怪獸鼻口部的末端正好擦在劍刃上。因為速度太快,沖力太猛,它根本刹不住,整個身體順勢向前穿過利劍,順劃到底,一分為二。

虎父無犬女啊!羅利在心裏對真子贊嘆道,真子臉上閃過自豪的神色,透露出誓將使命進行到底的決心。

“迅龍”的軀體被從頭至尾縱切成兩等分,然後分崩離析,兩半殘體的橫截面閃耀著鏈劍的等離子能,洶湧而出的黏液發出一陣有機熒光。

“老師!”真子暗自喊了一聲。

羅利也記掛著 “突襲者”的安危。他們必須爭分奪秒地趕過去,否則兩只兇殘的怪獸會把它四分五裂。“流浪者”跛著腿緩慢費勁地向前移動,它受了重傷,羅利和真子只能小心翼翼。“流浪者”現在狀況的確不容樂觀,只能勉強走動,戰鬥力極度削弱,另一門等離子加農炮興許還能用,但鏈劍就命運未蔔了,難以想象的高壓和腐蝕性海水已經開始剝蝕劍的外層和內部材料。

無論如何,他們還是做好了戰鬥準備。只是“危險流浪者”只能緩慢前行,但“尤裏卡突襲者”已經危在旦夕。兩只怪獸不停地撕扯和錘擊著這個無力還手的機甲,“憎惡”負責主攻,“毒婦”則像戲耍小玩具一樣時不時擺弄一下。

“防禦系統崩潰!”查克吼道。“危險流浪者”的操作艙裏不斷傳出怪獸擊打“突襲者”的聲音。

“外殼被損壞了。”潘提考斯特語氣平靜地說道,“指揮中心,我們無法繼續投彈任務。”

“堅持住!”羅利大聲說道,“我們過來支援你們!”

他的聲音開始哽咽,真子已經淚流滿面。

“聽到了嗎?”她哭喊道,“我們來了!”

“不,”潘提考斯特急忙回道,“你們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