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當服從成為習慣

這夜很長，發生的事情很多，自從警方介入之後，孩子們紛紛得到了妥善的處理，相對於他們解救這群可憐的童工們來說，日後如何處理這次事件所帶來的影響才是重中之重。

這些都是警方需要擔憂的事情，而夏天應該擔憂的卻是他和彼得帕克之間關系。

夏天隊伍的行事作風終究不能被超級英雄認可，正如同當初和超膽俠有過沖突一樣，妮可最終還是與小蜘蛛產生了矛盾。

自從夏天兩人進入酒店之後，妮可已經很久沒說過話了，沐浴之後的她穿著潔白的睡衣，佇立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燈火通明的紐約街頭，不言不語。

夏天能夠感受到她內心的情緒，這次任務意外發現了一群童工對於她的觸動很大，在成為了女死侍的一年多時光中，她真的是從未碰到過這樣的情況。

終於，她還是開口說話了，她能夠感受到夏天那關切的眼神，她知道，她繼續在這裏站多久，夏天也會不睡不眠的陪她多久。

“我還天真的以為，再怎麽邪惡的罪犯都是有底線的，我的意思是，除了那些極個別窮兇極惡的人。”妮可一手撐著落地窗，眼眸中倒映著外面璀璨的燈光，笑容有些勉強，“那只是一些普通的幫派成員，我從未想過他們會對一群孩子下手，這樣的經歷會影響那群孩子的一生，他們還有不確定的未來，也許其中會有教師、會有醫生，如果按照正常的人生軌跡，他們也許都會有美滿和睦的家庭……”

“這段記憶會伴隨他們一生，你我都清楚，尤其是在這樣小的年紀裏。”妮可撐在落地窗上的手掌慢慢緊握，聲音卻顯得有些落寞。

“感同身受”這樣的字眼，大多都是安慰人的說辭，只有當你親身體會過這樣的痛苦之後，才有資格說“感同身受”這樣的詞匯，相比於妮可如此淒慘的身世，她在這樣的事件裏的感受，是夏天無法切身體會的，雖然夏天的身世也好不到哪去，但是畢竟他和妮可的經歷性質不同。

“電視裏不都是那樣演的麽，再怎麽邪惡的人，總會有些堅持，總會有些底線，他們為什麽什麽都沒有？”妮可轉過頭，靜靜的注視著夏天。

電視劇能信？翻開那些以罪犯為主角的美劇，基本上都是大肆的宣揚“家庭”、“責任”。即便是我犯罪了，但我是為了我的家庭，為了我的孩子，這樣的觀點把從小在美國長大的妮可給洗腦了？哪有那麽多罪犯如此的光輝偉大？為了錢他們什麽幹不出來？

夏天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開口說道：“這只是你職業生涯的第二年，也許未來你會看到更多挑戰你底線的事情，你得做好心理準備，我希望你不被其他因素過多的幹擾心神，出行任務最需要的是冷靜，否則的話，你的實力越強，造成的災難便會越大。”

妮可微微一愣，沉默半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我們明天去拜訪一個女孩，她是彼得的女友。”夏天清楚的說明了兩人的任務，“我不想要看到我們和彼得之間的矛盾再次升級，我想要扒下他那身漆黑的套裝。”

“是我反應過激了，剛才沒有控制好情緒，你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下，我真的……”

“妮可。”夏天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怪你，一點兒都沒有，當你和她戰鬥起來的那一刻，也意味著我在和他戰鬥。你知道我可以用一句話讓你停下你的行為，但是我並沒有那樣做，對麽？”

這才是重中之重，夏天的放任態度，才是讓事態升級的導火索。

“我知道你需要發泄，也感覺到了你第一次面對這樣行徑的幫派分子時，心中有多麽大的怒火，我不想你將那團火焰憋在心中，所以只能對小蜘蛛說聲抱歉，只要不威脅到他的生命，我不在意你和他玩玩，你知道我在乎的東西很少。”夏天開口打斷了妮可的話語，說出了他的想法。

妮可抿了抿嘴，沉默良久，“哼”了一聲：“你倒是真有自信，你覺得你一句話就能讓我停下來？”

“誰知道呢。”夏天聳了聳肩，仰躺在了大床上，窗外遠處的天空泛起了一絲曙光，燈火輝煌的紐約街頭，燈光也逐漸暗了下去，“已經是淩晨了，我們在他們下課的時候拜訪他的女友，這樣我們會有一白天的休息時間。”

“好的。”妮可隨意的答應了下來，一如既往，只有聽從夏天命令的習慣。

夏天笑了笑，便不再言語。

妮可愣了一下，接著便有點惱怒的瞪了夏天一眼，似乎剛才這兩句簡短的對話明明白白的彰顯了一個事實，她這樣的習慣已然成為了血液中的一部分，根本無法更改。

接著，夏天忍著痛差點沒叫出聲，因為妮可報復似的撲上了床，沉重的身體不僅壓的夏天胸口憋悶，甚至連床鋪都傳來了“哢嚓”聲響，好像隨時都可能碎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