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瘟疫時期的悠閑日常(四)

正當王秋用電腦上網瀏覽著全世界各地的疫情信息,還有各種爆笑評論,一邊看得津津有味,一邊腦海中浮想聯翩的時候,肩膀上卻被人突然拍了一下,“……嘿!小王,今天起得挺早嘛!”

“……哦,是李維老兄啊!我剛吃過早飯,你要不要也來用一點兒?”

王秋不以為然地放下鼠標,轉過身來一看,當即卻是嚇了一跳,“……李維老兄,你昨天晚上究竟做什麽去了?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該不是磕了什麽粉吧?”

——此時此刻,在王秋的目光之下,李維這個原本強壯得跟狗熊一樣的中俄混血兒,在十四世紀受過教皇冊封的前法蘭西聖騎士,如今卻是眼眶深陷,雙目無神,臉色蠟黃,還掛上了兩個濃重的黑眼圈,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甚至連走路都有點搖搖晃晃,仿佛在下一刻就馬上要撲街躺屍似的……

“……呃……昨晚確實是玩得有點兒太瘋了,不過絕對沒磕什麽粉……”

李維幹笑著撓了撓頭發,“……只不過是一口氣對上六個神女,體力有點透支罷了!只要吃點東西再休息一下就好……哎呀,等等,你應該不會把這事說出去,讓我老婆知道吧?”他突然緊張兮兮起來。

“……這是什麽話啊?李維老兄,你當我是那種喜歡打小報告的人嗎?放心吧!我會對嫂子保密的。”

王秋翻了個白眼,如此說道,“……實在要問起來,就說我什麽都不知道……等等!你居然找了印度神女?就算你生冷不忌口,能夠受得了她們身上的咖喱味兒,但難道就不怕染上艾滋病嗎?”

……

——在世界上的絕大多數國家和地區,神女這個稱呼,都是一種很光榮的尊稱,但神女在印度的意思可就完全不一樣了。在這裏,神女可不是個體面的稱呼,而是一群命運極為淒慘的苦孩子。

一定要舉個類似的例子的話,大概就是古代中東歷史上,大名鼎鼎的巴比倫神妓了。

(巴比倫神妓,古巴比倫神廟裏侍奉愛神伊修塔爾的女祭司,兼職賣肉。在古巴比倫,貞操不被重視,看重的是性方面的能力,這些女祭司十分美艷,精通各類床上功夫,在當時的兩河流域文明圈極富盛名。)

簡單來說,就是印度寺廟的僧侶借著神的名義,將窮人家的女孩帶進寺廟,名義上是讓她嫁給神,但實際上是讓她們接客賣身,為寺廟賺錢。遵照古老的傳統,印度“神女”基本都來自賤民家庭——但凡家裏條件稍微好一些的話,又有誰肯把親閨女送出去,受千人騎萬人跨呢?

這些賤民女孩在成為“神女”的時候,一般都不超過15歲,有的甚至不到10歲,基本上剛剛進入青春期,但是就已經被迫賣身於寺院,終身都不能嫁人,而且往往壽命短促。在人前,她們還有個“神女”的光鮮名字遮羞;在背後,不過是印度教高級僧侶和婆羅門長老們的免費“人肉玩偶”和賺錢工具。在寺廟中,她們飽受各種折磨,年老後往往又被寺廟轉賣或拋棄,處境十分悲慘。

更糟糕的是,這種印度的古老習俗,不僅葬送了許多無辜少女的身心健康,也為艾滋病的傳播埋下了禍根——很顯然,印度“神女”這種畸形角色,完全處於社會底層,既沒人關心,也沒人管理。除了充當僧侶的泄欲工具之外,她們還是艾滋病毒的活動流通站:首先,神女制度在印度不僅半公開化,而且價格低廉,所以很多男人都會去光顧,視其為普通娛樂。另一方面,在印度,使用避孕套被認為是一種巨大的侮辱,盡管印度政府為了控制人口增長和防止艾滋病,每年都在免費發放避孕套,可是人們寧可隨意丟棄也不肯用上。所以,根據一份不完全統計,印度的“神女”之中,至少有40%染上了艾滋病毒,跟她們睡實在是拿命在賭。而一旦某位神女被感染,每個與她睡過的男人也都會被感染,隨後又會傳染給他們的妻子……結果就是現代印度的艾滋病傳染情況極為猖獗,僅僅比艾滋病泛濫的南非稍好一些而已。

不過,對於在各個異世界見慣了屍山血海、世態炎涼的王秋同學來說,印度神女的淒慘遭遇,並不足以打動他的鐵石心腸。畢竟,正所謂食色性也,普天之下,不管哪個國家都有紅燈區,都有下海賣肉的失足少女。印度廟宇裏這些實為性奴的神女固然可憐,可是泰國芭提雅的美艷人妖,日本東京歌舞伎町那些被暴力團混混控制的賣春女,還有韓國娛樂公司麾下的眾多“陪床女明星”,難道又能幸福多少?

真正讓他感到麻煩的,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同事李維有可能因此染上艾滋病,或者其它的什麽花柳病——雖然以王秋眼下擁有的黑科技條件,艾滋病也已經不再是不治之症,但畢竟還是一樁麻煩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