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真正的暴走(上)

當王秋、哆啦A夢和馬彤帶著兩個日本女人(南裏香和鞠川靜香),兩個美國女人,兩個烏克蘭女人和兩只昏迷不醒的羅馬尼亞蘿莉,總計一行十一人浩浩蕩蕩地趕來與SOS團會合的時候,涼宮春日等人已經重新退回到了這座防核地下隱蔽所的地表出口處。巨大厚重的防輻射金屬門,被長門有希通過“資訊操作”完全推開,讓久違了的陽光和冬日雪原的寒風,得以湧進了這片被黑暗和邪惡所覆蓋的煉獄。

然後,王秋他們就看到了讓涼宮春日同學在剛才憤怒和暴走的原因。

——這個地下隱蔽所的出口,是一座寬敞整潔的大廳,甚至還鋪了地毯、掛了水晶吊燈和油畫,又安放了石膏雕像和黃銅座鐘,一看就很有那種高档私人會所俱樂部的範兒。站在櫃台後面的接待員,也是一位西裝革履的帥氣小夥子——雖然他已經在不知何時被一發子彈命中額頭,永遠都無法再招呼客人了。

但僅僅是一墻之隔,在一扇防盜門的後面,就是猶如豬圈般的糟糕囚室——狹窄的房間裏漆黑一片,臟得像是垃圾堆,地上到處是用過的安全套、衛生紙、食物殘渣或是嘔吐物,沒有窗戶,空氣混濁得像是下水道……墻角處鋪著幾張臟兮兮的床墊,上面亂糟糟地躺著四五個蓬頭垢面、衣不遮體的女人,其中有一個女人正在不停地咳嗽,間或發出幾句喃喃囈語。其余的女人卻已經悄無聲息。

王秋握著手槍,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個咳嗽的女人。那個女人的身體已經殘破不堪,看上去年齡可能還沒有王秋那麽大,但卻幹枯得像是一節樹枝,手上滿是針孔,身上則遍布了觸目驚心的傷痕,床墊旁邊還擺著一些錫紙和針筒——很顯然,這是一個被染上毒癮然後淪為發泄工具的失足婦女。

伴隨著幾聲劇烈的咳嗽,一些飛沫被她噴到了王秋的身上,讓他忍不住露出厭惡的表情,往後挪了一些,但還是強忍著惡心,盡可能溫柔地幫那女人拍了拍胸口,又招呼哆啦A夢設法給這個女人進行治療。

而剩下的幾個女人則更慘,她們的身體早已經變得冰涼,脖子上還出現了屍斑。

“……唉,似乎不行啊!王秋君!她身體上的損傷,雖然很容易修補,但精神上的崩潰,我可就無能為力了——這位姑娘的思維功能損壞得實在太厲害,已經被毒品和虐待給折磨得完全瘋了!”

在哆啦A夢用【自動醫療箱】對唯一幸存的女人進行搶救之後,她的身體狀況很快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好轉,但卻還是在繼續流口水、說胡話,完全無法跟眾人進行正常的交流……於是,眾人只好把她從那座空氣混濁的臟亂牢獄裏架出來,然後胡亂裹上一件軍大衣,安置在一張沙發上休息。

接下來,涼宮春日同學就叉著腰,滔滔不絕地向眾人講述起了這個“人販窩點”的各種十惡不赦之處——非法綁架、拘禁和侵犯女性、濫用毒品、草菅人命……

事實上,日本那些暗中掌控著紅燈區歡樂街的黑幫,同樣也都一直在做著差不多的事情。

問題是,長期生活在和平國度的涼宮春日同學,終究還是嚴重低估了德國鬼畜的重口味。

——要知道,在色情演藝界的圈子裏,德國A片素來都是以劇情無聊和鬼畜度爆表而著稱的……因為德國導演的實心眼方腦袋,實在拍不出法國和意大利人的文藝範兒。而德意志“龍騎兵”(恩格斯對德國婦女的形容)也缺乏日本大和撫子的風情萬種,於是,德國人就只好按照納粹集中營的經驗,在殘虐和鬼畜方面下功夫,最後硬是把男女歡愛的A片給拍成了血腥的虐殺恐怖片,並且很光榮地以此為本國特色……

“……涼宮春日同學,你說的那些罪狀都很對。但這個地方的罪惡和恐怖,還遠遠不止於此……”

在聽完涼宮春日堪稱義憤填膺的敘述之後,曾經是一位女警的南裏香大姐遲疑了片刻,但還是拿出了一本之前王秋從那個地下虐殺刑場裏的相冊,遞交到涼宮春日的手裏。

——初看上去,這似乎只是一本黑暗哥特風的另類小冊子,封面和書籍上裝飾了許多骷髏和惡魔形狀的小玩意兒,很像是日本東京秋葉原那些動漫手辦店裏偶爾能看到的“黑魔術道具”。

但問題是,根據哆啦A夢的鑒別,這本相冊的封面居然是用貨真價實的人皮做的,而那些看上去很有黑暗風格的小裝飾物,則是同樣取材於新鮮的人骨頭……口味好重!

“……雖然這些東西恐怕並不適合給未成年人觀看,但既然我們已經站在這個罪惡的巢穴裏,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你們了解到,你們將要面對的那些人皮惡魔,究竟是邪惡到了何等令人發指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