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讓女神給你補補課(第2/4頁)

我一問,莫妮娜立刻毫不在意地解釋道:“那是上次出任務的時候畫的,因為琳進入神形態的時候沒有洗掉所以就留著了——那是跳房子的方格。”

我:“……”

“你再找找吧,我記著笨蛋老哥還在前面哪個鱗片上畫了個象棋棋盤來著,不過後來他突然想起來自己不會下象棋,也就在那擺著了。”

我……我嘞個去!好不容易隊伍裏有一個老實人,你們就可著那倒黴丫頭一個人欺負是吧?!

我萬分同情地看了前面一眼,發現那兩顆碩大無比的龍頭正在歡樂地噴著煙霧:她還挺樂呵,巨大的飛龍在虛空中如同移動的島嶼般宏偉,琳擁有如此拉風的賣相卻具備著隊伍裏面最悲劇的地位,我真是不知道假如她的信徒們知道自己所崇拜的龍神竟然是個萬年總受的話會是一副什麽表情。

“我們大概什麽時候能到?還多遠呢?”

虛空中沒有距離概念,也沒有時間流逝,可琳飛行的範圍內卻是正常的秩序地帶,等了這麽半天我感覺有點無聊,於是對正在洗牌的冰蒂斯問道。

“多遠?”冰蒂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虛空中哪裏有遠近?琳現在也不是真正在向前飛,她只是在不斷調整自己的‘參數’而已,當她把自身調節到神界狀態的時候,我們就會直接出現在目的地了。話說你們那些具備跨虛空航行功能的母艦也是這個原理啊,你怎麽不知道?”

“你指望我能研究懂那些光目錄就好幾斤的引擎說明書?”我心有余悸地用力搖頭,“正好我也一直挺好奇在虛空中‘移動’是個什麽概念,你給我解釋下唄。”

冰蒂斯扔下了手裏的撲克牌,讓莫妮娜他們去三人鬥地主,而她則將沙發轉過來做出了長篇大論的姿態:“好吧好吧,誰讓妾身跟你關系鐵呢,沒想到妾身也有給人上課的時候——先說說虛空中的世界吧。陳,你認為在沒有任何距離、位置概念的虛空中,兩個世界之間的‘距離’是怎麽確定的呢?它們的相對位置怎麽算?它們的坐標從何得來?”

真不愧是千萬年前的技術宅,冰蒂斯一句話就問住我了,對這個問題我只能言簡意賅地回答一個字:“啊?”

“被你打敗了——虛空中沒有距離,也沒有位置,一切可以被確切描述的空間參數都不存在,因此你想要定位一個在虛空中的世界是不可能依靠所謂的幾維坐標來搞定的,因為這裏一個維度都沒有。虛空中的世界只有一種參數,就是‘描述’,也可以叫特征、屬性、表象或者識別碼,這是個泛泛的詞匯,沒有確切名稱,它所指的是一個世界的總體性質,包括了一切可以用來表意的數據,比如這個世界的大小,密度,組成模式,物質列表,法則注冊表等等等等任何一個你能想到的參數,都包含其中。這個‘描述’所包含的情報是無限多的,我們神族依靠自身的概念性來識別這種無限龐大的情報集合,而你們則開發了一種理論識別法,通過鉆空子來提取有用的情報,但兩種方法沒有優劣,實際應用起來都只有一個效果,就是識別世界並為世界傳送做準備。虛空中任何兩個世界都擁有絕對不相同的‘描述’,就好像唯一的識別號一樣,這就是在這片無垠之海裏面定位一個世界的唯一方法。換句話說,虛空坐標,就是一個包含無數種特征碼的數據包——這個是你們的詞匯。”

冰蒂斯說完,給了幾分鐘時間讓我慢慢理解,然後繼續說道:

“這樣一來所謂跨越虛空進行世界傳送,解釋起來也就容易點了,很顯然,在虛空中無法進行位移,即使你用自己那種古怪的虛空化能力讓自己在虛空中奔跑上幾光年,對於無限大又無限小的虛空而言也是沒意義的。在跨越虛空的情況下,想要進入另外一個世界的唯一方法就是改變自己的‘描述’,讓自己從性質上接近你的傳送目標,當你們兩個的‘描述’產生足夠共同點的時候,你就到站了。讓我們舉一個極端簡化的例子:目標世界的描述只有一個屬性,就是‘紅色’,而你是‘黃色’,那麽只有你讓自己變成‘紅色’的時候,你才能進入目標世界。當然,這個過程在受控的情況下其實更像是在欺騙世界,你在穿越位面屏障的時候所改變的自身的‘描述’僅僅是種表面的假象,你自己的性質不會真的改變,就好像……”

“好像細胞表面的識別蛋白,我當年生物課上唯一能聽懂的東西,排斥反應,外來細胞移植!”我恍然大悟,感覺自己是如此聰明,“你說的太復雜了,其實可以這麽看:每個世界就是一束獨一無二的帶有信息的電磁波,它們擁有不同的頻率和波長,你想要讀取這段電磁波中的信息的唯一辦法就是讓自己和這束電磁波共鳴起來,恩,當然是用你說的欺騙的方法,一個22赫茲的世界只會接受22赫茲的訪客,哪怕你僅僅是看上去像22赫茲但實際上卻是個次聲波——兩個世界之間的距離取決於它們的相似度,魔禁世界和聖杯世界就屬於近似模板下的,比如22.1赫茲和22.2赫茲,但因為兩個世界之間不可能完全一樣,哪怕一粒灰塵的差距都會讓它們產生不同的‘描述’,所以再接近的世界之間也會有位面屏障,頂多是穿越的時候更容易點而已。在自身不具備任何定位用的參數的虛空中,世界自身的屬性就是決定它們和其他世界相對位置的唯一標準!原來我們的世界定位方式是這麽回事,我說怎麽每次看管理局的坐標記錄,上面都是一大堆自己看不懂的符號……額,現在恐怕還是一堆看不懂的符號,不過至少這次我知道自己為什麽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