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三章 總覺得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越是弱小，就越是怨天尤人。雖然不會通知底層的人，但是白冥樓卻會通知每個勢力的高層。至於在知道萬華境世界和所有一切的真相之後，他們會怎麽選擇，就不是白冥樓可以幹涉的了。

……

“就是這樣了，這就是白冥樓大肆殺戮的緣由，以及世界的真相。”一個小人偶對著亨弗裏斯說道。

“這樣啊。”亨弗裏斯點點頭。

世界從臨——真的是好大的一盤棋！

亨弗裏斯也算是理解了白易之前不告訴他們的緣由，因為即使告訴了也沒有用。就和這個人偶說的一樣，可以理解，但是無法接受。不，僅僅是，無法接受自己成為犧牲的那一部分，如此簡單的問題。所以，白易才會用最直接也最幹脆的辦法，就是利用戰爭來進行殘酷的篩選。而且為了公平，更是和始母將整個世界都卷入了進去，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置身事外。

“那麽，接下來怎麽做？”亨弗裏斯問道。

“隨各位的意思。”

“隨我們的意思？”

“是的，白易大人是這麽說的。”

“那麽，他知道這個隨意，最大的可能是什麽嗎。”亨弗裏斯看著小人偶，目光灼灼。

“當然，所以才這麽說。”

“哈哈哈哈。”亨弗裏斯大聲的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在另外一個方向，布賴特的面前也有一個差不多的人偶，說出了相同的話。在聽見這個人偶說任由他們自己選擇的時候，布賴特的神情頓時變得非常的怪異。不是說他無法理解，而正是因為理解了所以才露出這種神色。

“隨我們的意思嗎，了解了。”

“那麽我就先……告辭。”這個人偶的話還沒有說完，聲音就立即變得斷斷續續。明明是人偶，但是卻中毒了。感受著身體能量循環裏面無形的毒素，這個人偶的神情頓時變得怪異。不是驚訝，不是錯愕，而是仿佛早就猜到會遇見這種事情了一樣。

“怎麽，你不是說隨我們自己的意思嗎。”

“嗯，是的！”這個人偶的腦袋緩緩轉動，如同生銹的洋娃娃一般生澀，然後壞死停止。

就算是知道了真正的緣由和所有的過程，也不是所有人都會選擇幫助白冥樓。所有人，大致可以分為三種態度。第一種：原本就和白冥樓有仇的，在知道了真像之後，肯定也不介意落井下石。第二種：和白冥樓關系密切的，肯定會選擇幫忙，幫助世界的形成。第三種：和白冥樓的關系不好不壞，中立的，估計並不介意使使絆子，讓白冥樓的力量大量消耗。當然，在世界即將徹底破碎的時候，這群人肯定也是會幫忙的，只是，不能太期待。

最好，就是白冥樓的全部死光光，但是新的世界最後還是形成了，那樣就最符合這群人的利益價值。

白易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說的：隨他們自己的意思。

從古至今，價值、利益，就是人類永恒的主題。

以中國古代為例，朝代幾經更替，在面對外敵入侵的時候，真的是泱泱大國實力不行嗎。無他，利益紛爭而已。在面對外敵的時候，國家的各個部分依舊在相互扯後腿而已。

亨弗裏斯會笑，正是因為他看出了這一點。白易不是不想將所有人都團結起來，只是沒有任何的作用。首先是犧牲的那些人，就算是可以理解，但是也沒有人願意成為其中的一部分。然後是最後的利益，如果世界形成，白冥樓肯定又將是世界的核心，這和其他勢力的利益不符。他們會幫忙的，但是肯定是在白冥樓幾乎死個幹凈的情況下。

笑過之後，亨弗裏斯才看著離開的人偶，若有所思。

隨他們自己的意思！

其實說起來，亨弗裏斯的經歷也算是非常有趣了，原本是聯合國的人，結果在白易的幫助之下，脫離了聯合國，帶領自己的隊員自立為王。然後和白冥樓的關系一直都還不錯。按照正常情況的話，亨弗裏斯是不會像那些人一樣等到白冥樓死個幹凈的情況下才出手的。但是，什麽時候幫忙也需要認真的考量，如果出手早了，他的力量也會被消耗殆盡的。亨弗裏斯相信，那些家夥巴不得別人損傷殆盡，最好是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全都死光光，然後整個世界落入自己的掌中。

別以為不會這麽自私，這才是人類權謀歷史上最常見的心態。

無私，犧牲，為了世界……那樣的人雖然在之後的時代會被無數人所緬懷、贊揚、敬仰，但是獲取最終果實的卻從來不會是這種人。

人類總是贊美各種高尚的情操和精神，將之形容成為非常難得的品質。但是，在真正面對選擇的時候，卻總是不知不覺的采取更加直接而權謀的選擇。因為，這種選擇更加的有效而直接，也更加容易摘取最後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