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2頁)

太宰治好像完全沒察覺到費奧多爾不善的目光一樣,他親切地微笑起來,擺出了自認為十分和善的態度。在軍警驚疑的目光下,青年擡手按在了俄羅斯老鼠的肩上。

“再給悠司發一些奇怪的信息的話,”太宰治在他耳邊微笑著說,“我會覺得困擾的。”

他知道苺谷悠司再加入港口黑手黨之前就遇到過變態的事情,畢竟他認識苺谷悠司是在港口黑手黨之前。

而遇到變態這件事,還是苺谷悠司跟織田作之助困擾地說過的,他當時就記住了那個標志性的老鼠落款。而後龍頭抗爭爆發,太宰治在龍頭抗爭中察覺到了費奧多爾的存在,同樣意識到了那個老鼠落款所代表的主人是誰。

時隔三四年,這個落款又一次出現在了苺谷悠司的面前,而且成為了被暗算的對象。

苺谷悠司是偶像,這個身份用的好的話當然很好,可也有很多弊端——比如,他不再擁有自己的。作為公眾人物,他不管去到哪裏都會被人注視,永遠是所有人中最吸引人視線的那一個,就算是朝別人笑一下也會有人用相機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想知道苺谷悠司在哪真的太容易了,這也就意味著針對他的襲擊將變得防不勝防。

比如這一次。

費奧多爾泛著紅色的眼睛輕輕動了動,他分了一點眼角的余光給太宰治,緩緩地笑了起來“我可是深愛著他啊。”

太宰治結束了回想,對費奧多爾口中的“深愛”相當不齒——這個人嘴上說著深愛,做出的行為卻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費奧多爾這種人清楚這是人為的感情,那麽就絕對不會被這種感情迷惑。

即使是“深愛之人”。

“費奧多爾,這個人你記得吧。”太宰治只對苺谷悠司說了一個人名。

“上次澀澤龍彥那件事的時候,你好像對我說過。”苺谷悠司想了想,從記憶中找出了這個名字來,隨之浮現的就是當初在孤兒院遇到的那個人的臉。

青年戴著十分富有俄羅斯人氣息的白色毛氈帽,虹膜對色彩是濃郁的猩紅色——在視線對上的那一瞬間,他還對苺谷悠司笑了笑。

他的心情立刻就糟糕了起來——他年輕不懂事時招惹的變態,為什麽還偏偏是毛子啊?

“老鼠就是他?”

“你不用擔心。”好像看出來苺谷悠司在想些什麽,太宰治笑了一聲,“雖然是俄羅斯人,不過費奧多爾的體術實在不怎麽樣,連我都打不過。”

看來太宰治先生對自己的戰鬥力十分有自知之明。

“但是他的異能力很奇怪,最後別碰他。”太宰治補充道,“雖然現在入獄了,但他不是那麽容易被困住的人。”

“我知道了。”苺谷悠司按了按額角,嘆了口氣,“我會注意的。”

被這麽個有心機有手段的變態放在心上,真的是很不怎麽美妙的認知啊。

太宰治俯下身,他的指尖拂過苺谷悠司的鬢發,好像又觸及了少年的臉頰肌膚,最後以微不可及的力道碰了碰耳尖,在苺谷悠司的發頂輕輕按了按,是個安撫的姿態。

“只不過是老鼠而已。”青年說。

……

苺谷悠司當天就辦好了出院的手續,他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被芥川銀拍了一組健健康康臉色紅潤的照片,放到推特上來安撫一幫憂心忡忡的粉絲。

然後就是去立海大附屬中學參加安排好的補考。

好在這一次沒出什麽幺蛾子,苺谷悠司順順利利地考完了期末考試。按照他對試卷的估分,估計最後年級排名會在前十名左右,也算對得起國木田獨步老師的一對一輔導和高昂的補課費了。

補考一結束,苺谷悠司就趕場子去了——他去了排好時間的錄音室。

苺谷悠司在住院的這兩三天雖然相當於變相的休假,但他也沒真的閑著。不能去外面亂晃,他就在病房裏拿著歌詞本和曲譜,在練習之後要去錄音的歌。

這是個有七首歌的專輯,主打的風格跟苺谷悠司非常符合,是非常具有青春氣息的七首歌,旋律上口,他練起來並不難。

錄音室是北島俊一找的東京最好的錄音室,制作班底也全都是高價請的最好的那批制作班底,只等苺谷悠司錄完歌,極其豪華的陣容就會立刻將這張專輯制作出來。

苺谷悠司在下午準時進入了錄音室。

他站在空曠的玻璃錄音房之中輕輕舒了口氣,擡手戴起純黑的耳機,對玻璃外比出了一個ok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