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8章 我都死了,難道就不準我為自己哭一會嗎?

建立一個無視種族，無視強弱，任何人都可以幸福生活的幻想鄉，這一直是八雲紫奮鬥的目標，這樣的理想她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有的，只是當心中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她卻已經再也阻止不了自己了。

這數千年來，她靠著自己的力量一點一點的向著理想邁進，其中當然也有無數次的失敗，以及讓她絕望的處境，可終究她還是挺了過來，然後此時此刻，幻想鄉終於建立，但是……她的內心卻沒有一點的興奮和喜悅，有的只有無盡的悲傷，因為這個代價實在是太過沉重了。

在博麗神社的後方有一個小樹林，清冷的月光之下，火堆滋滋的燒著，八雲紫和博麗巫女就坐在火堆旁邊，背靠著背，久久沒有說話。

“再不說點什麽的話，就來不及了哦。”終於，巫女開口了，仿佛開玩笑一般微微笑著。

八雲紫心如刀絞，任微風吹拂著她的金發，微微仰起頭，額前的劉海卻是遮住了她的視線，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卻無法隱藏她臉上的悲傷，黯然說道：“你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了嗎？”

巫女自然的說道：“我們向龍神借了力量，這是代價。”

八雲紫身軀一顫，仿佛賭氣一般說道：“如果要消失一個的話，順便消滅我這個妖怪，不是對你更有利嗎？”

“因為……你的生命比我更久，你更甚於我愛著這片大地，我看得見，你那每一個熾熱而又孤獨的夢。”巫女抓住八雲紫的手，看著自己的雙腳正化為火星一點一點的消失，她卻依然溫柔的笑著，“八雲，請堅強起來，縱使我身命不再，灰飛煙滅，我的精神也與你的夢交織在一起，永世不斷。現在，我將啟程，奔赴另一個戰場，拜托你，也唯有你，於此將幻想鄉的一切交托於你，作為我的眼，我的手，然後，你就會看到幻想鄉的夢……”

八雲紫感覺到手中空空落落的，驀然回首，在她的視線中，那個如同太陽一般耀眼的巫女，那個如同清泉一般純結的巫女，已然消失不見，唯有巫女的生命所化成的點點火星，在半空中飄動，然後漸漸的消散。

“這……就是代價嗎？”

八雲紫伸出手去，卻是再也抓不住她想要的，擡起頭的瞬間，劉海散落，她那清澈的眼眸中已滿是淚水。

……

“夢結束了……醒來。”林洛輕打了一個響指，看著對面的兩個少女。

梅莉和蓮子身軀一顫，緩緩睜開眼睛，那一瞬間，淚水自她們眼中無聲的滑落，本能的伸手去擦，卻是怎麽也無法擦幹，一邊哭，一邊笑：一邊喃喃自語，“怎麽回事……明明那只是一個夢……明明知道不是真的……為什麽……為什麽心裏卻這麽難受……為什麽眼淚就是止不住……呵呵，好奇怪啊……”

林洛暗嘆口氣，說道：“都是真的，我們進入的是真實的夢境，你們所看到的也是在現實中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你們此刻所感受到的，正是她們心中的悲傷，所以你們才會傷心，才會流淚。”

“就算是真的……我可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才不可能哭個沒完沒了……”蓮子擦著眼淚倔強的說道，只是明顯的言不由衷，臉上時不時的有淚水落下，哭得比梅莉還厲害，都快成大花臉了。

梅莉體會到的悲傷不會比蓮子少，但她終究比較沉穩，片刻之後她就擦掉了臉上的淚水，望向林洛，聲音多少有點沙啞：“你讓我們看那個夢，應該不會沒有理由的嗎，到底是為什麽？”

“以你的聰明，你應該懂的。”林洛說道。

梅莉瞳孔一縮，猶豫了一會才說道：“那個妖怪，還有那個巫女，和我們到底有什麽關系？”

梅莉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因為一直以來她都會做夢，而在夢中時常都會見到那個名為八雲紫的妖怪，只是以往的夢都比較模糊，但是這一次，如此清晰的夢，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妖怪……雖然她不敢相信，可是答案似乎真的已經呼之欲出了。

“你們真的想知道嗎？事實對你們而言或許會很殘酷。”林洛看著她們，認真的說道。

梅莉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蓮子還在流著眼淚，不過比最開始要好了很多，用袖子狠狠的在臉上擦了幾下，抱怨似的說道：“混蛋一樣，本來根本沒什麽興趣的，可是看了這樣的夢，你讓我怎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啊！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就算殺了你也會讓你說出來的。”

“好吧，其實一開始也決定要說的，只是想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林洛靠著墻壁坐了下來，同時也招呼少女們坐下，接著才開口說道，“我們先來說說那個巫女吧，巫女死了，她的生命作為代價而消失，她的靈魂也融入了大結界之中，這樣的結果讓她無法像普通人那樣死後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