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1章 就算回到了未來,好像也不算完事?

時間雖然沒有盡頭，可是林洛身處的這條時間河流卻是有著盡頭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所有的畫面嘎然而止，林洛終於是從時間河流裏退了出來。

終於回到了未來，或者說終於回到了他本來的時間線，林洛並沒有立刻去確認未來到底有沒有變化，也沒有去觀察自己到底身處何方，他的心神依然沉浸在幻想鄉的歷史中，那已經從他眼前消失的畫面，仍然在他腦海中不停的閃爍。

時間河流裏看到的東西大多數都不完整，就像看電影時按快進一樣，根本看不到完整的劇情，有時候稍微一個跨度就已經是幾百年或者上千年過去，比如神綺，大概是她為人太低調的原因，以至於時間河流裏也非常低調，她的畫面少得可憐。

林洛看得最多的就是八雲紫和風見幽香，不過那也是在幻想鄉成立以前，當幻想鄉終於出現之後，他所看到的就已經不再是個人，而是整個幻想鄉的一切。

也正是那一刻起，時間河流的躍進就開始放慢，讓林洛看到了很多他以前不曾知道的東西。

其中讓林洛感觸最深的自然是初代巫女，雖然她死得很早，出現頻率在幻想鄉的眾人當中也非常靠後，可就是那麽短短的幾個片段，卻已經讓他無法忘記。

初代巫女無疑是幻想鄉最偉大的人，她知道建立幻想鄉的代價是她和八雲紫其中一人的生命時，她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自己，那份灑脫讓人肅然起敬。當八雲紫問她，為什麽不讓自己這個妖怪消失的時候，初代的回答也是無比簡單：“因為你的生命比我更久，因為你比我更愛著這片大地。”

對初代而言，她最先考慮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幻想鄉。為了幻想鄉，她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包括她最熱愛的生命。

接著是二代，三代……在她以後的每一位巫女，雖然性格愛好不同，行為處世也大相庭徑，可是她們卻都繼承著初代的意志，兢兢業業的守護著幻想鄉。

但是初代的死所留下的並不僅僅是一個讓妖怪和人類可以和平共處的幻想鄉，還有無止境的悲傷。

而這份悲傷，卻是全部由八雲紫一人承受。

初代死了，以她的生命完成了任務，八雲紫活著，背負著痛苦繼續守護……如果說初代擁有最偉大的靈魂，那麽八雲紫就是最沉重的靈魂。

沉重到除了她以外，再沒有第二個人可以背負。

不過，背負著痛苦記憶的人並不是只有八雲紫一個，事實上在這幻想鄉內，幾乎每一個人或妖怪都有著沉重的過去。

比如藤原妹紅，比如蕾米莉亞，比如愛麗絲，比如幽幽子，還有輝夜、永琳，聖白蓮……甚至哪怕是靈夢和魔理沙這種看上去完全沒有黑歷史，沒心沒肺的人，她們同樣有著沉重的過去。

只是她們所有人都有意無意的選擇了忘卻，哪怕有人不小心提起，也是渾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樣，或許在不知情的看來，她們真的毫不在意，但是林洛看過這幻想鄉五百多年的歷史，他卻知道，她們的不在意並非是真的不在意，而是承受不起。

選擇忘卻，這對她們而言同樣是一種等價交換。

幻想鄉是妖怪們的樂園，這點毫無疑問，可是……這讓樂園成立的代價，實在是太過沉重了。

“或許，真的被她說對了。”這個時代，林洛驀然想起當初被八雲紫帶到隙間時，對方說過的話，終有一天，他會成為毀滅幻想鄉的禍害。

當時他有點不以為然，他認為除非是不可抗的原因，他絕對不會主動去毀滅幻想鄉，可是現在呢？林洛已經不敢保證了，也許……他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也說不定，不管是為了八雲紫，為了博麗巫女，亦或是為了幻想鄉。

從來沒有一刻，林洛感到如此的左右為難。

嗒……嗒……嗒……嗒……

“嗯？”就在這時，林洛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輕微的聲音響動，好像有什麽人在走著，但故意把腳步聲壓得很輕，如果不是他還真很難聽出來。

林洛愣了愣，然後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有些不一樣……剛才他從時間河流出來也沒有細看，這個時候被那腳步聲驚醒過來，一看之下才發現，自己周圍竟然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

區區黑暗當然不會難住林洛，很快他就發現了這是一個洞窟，七拐八彎的看上去很復雜，一時間倒有些莫名其妙。

奇怪了，我怎麽會來到這個地方？這又是哪裏？

“我說，這個地方好像有點不對勁吧？”

“是啊，又黑又大的，真不科學。”

忽然間，兩個女孩的聲音飄飄蕩蕩的傳進林洛耳中，很顯然，這兩聲音的主人應該也是之前腳步聲的主人，也是刻意壓低的，只不過……第二個女孩說的話倒是讓林洛尷尬了好一會兒，又黑又大的，這是在玩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