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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空域沒有了威脅,殖民防衛軍從容不迫地瞄準了工業中心、軍事基地、采礦場、精煉廠、脫鹽廠、水壩、太陽能發電機組、海港、太空發射設施、主要公路和其他重建星際飛行所必須建造的設施。六小時毫不留情的連續轟炸過後,我們行之有效地把韋德人推回了內燃機時代,他們多半要在這個時代停留一段時間了。

殖民防衛軍沒有大面積轟炸主要城市,肆意屠殺平民並不是我們的目標。防衛軍的情報部門認為,炸毀水壩有可能導致下遊出現大量傷亡,但這個結論不足以改變計劃。韋德人沒有任何辦法阻止防衛軍把主要城市夷為平地,但我方認為韋德人的工業和技術基地被定點清除後,不可避免的瘟疫、饑荒、政治和社會動蕩將讓他們忙得焦頭爛額。因此,攻擊平民不但不人道,而且是在浪費資源——對於殖民防衛軍高層來說,兩者一樣重要。除了把首都當做心理戰目標發動突襲之外,防衛軍沒有考慮其他的地面行動。

在首都居住的韋德人似乎並不領情。我們還沒落地,導彈和激光束已經乒乒乓乓地打在了交通艇的船殼上,聽起來像是有誰頂著冰雹在船殼上煎雞蛋。

“兩人一組,”比韋洛斯把手下配成對,“不許單獨行動。跟著地圖走,別被堵進死胡同。佩裏,你帶本德。可千萬別讓他去簽什麽和平協定。作為獎勵,你們倆先登陸。去高處對付狙擊手。”

“本德。”我示意他過來,“把MP換成導彈,給我走。打開偽裝。只用腦伴聯絡。”登陸斜梯放了下去,我和本德沖出艙門。我前方四十米處是一尊什麽抽象雕塑;我一邊帶著本德飛奔,一邊舉槍轟掉了它。這輩子就沒喜歡過抽象藝術。

我奔向西北方向的一幢大型建築物。隔著大堂的玻璃,我能瞥見幾個爪持長形物體的韋德人,我朝他們發射了兩顆導彈。導彈擊中玻璃,也許無法殺死裏面的韋德人,但肯定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讓我和本德有時間藏匿起來。我給本德發消息,叫他轟掉建築物二樓的一扇窗戶;他這麽做了,我們躥進那扇窗戶,看見了一屋子的辦公小隔間。媽的,連外星人也得上班。不過,房間裏沒有活著的韋德人。估計今天大部分韋德人都躲在家裏不想上班。唉,不是他們的錯。

本德和我找到了一條盤旋向上的坡道。大堂裏的韋德人沒有追上來。估計他們正忙著應付其他的防衛軍士兵,已經把我們忘幹凈了。坡道的終點是屋頂,我及時攔住本德,沒讓他冒冒失失地跑出去。我慢慢地爬了上去,看見三個韋德狙擊手控制了大樓的這一側。我幹掉兩個,本德幹掉剩下那個。

現在呢?——本德發送信息。

跟我走——我答復道。

標準韋德人像是黑熊和殺氣騰騰的超級大飛鼠的混種產物,被我們打死的韋德人像是端著來復槍的殺氣騰騰的超級大飛熊,只是後腦勺被炸飛了。我們以最快速度橫著走到屋頂邊緣。我示意本德去一個死掉的韋德狙擊手那裏,我則是旁邊的另一個。

鉆到下面去——我發送道。

什麽?——本德回復道。

我對其他幾幢建築物的屋頂打個手勢。其他屋頂還有韋德人——我發送道。先偽裝,讓我幹掉他們——

我呢?——本德發送道。

盯緊屋頂的入口,別讓咱們重蹈這幾個倒黴蛋的覆轍——我回復道。

本德做個鬼臉,鉆到韋德人的屍體底下。我也鉆了進去,馬上後悔不叠。不知道活著的韋德人散發什麽味道,但死了的絕對頂風臭十裏。本德換個姿勢,瞄準屋頂入口。我接通比韋洛斯,通過腦伴把頭頂視圖發給她,接著開始逐個敲掉其他屋頂上的韋德狙擊手。

我幹掉了四個屋頂上的六個韋德人,他們這才發現我的小動作。有個狙擊手舉起武器瞄準了我,我腦子裏稍動念頭,MP步槍就抹殺了他。我發消息給本德,叫他扔掉屍體,跟我離開屋頂。剛下屋頂不到幾秒鐘,導彈就落在了剛才的位置上。

下樓的路上,我們迎面撞上了我早知道肯定要上樓的那幾個韋德人。誰更吃驚這個問題的答案很快揭曉,我和本德搶先開槍,然後退回上一層樓。我順著斜道往下射了幾顆槍榴彈,讓韋德人有事情可以琢磨,而我和本德則拔腿就跑。

“現在他媽的怎麽辦?”本德對我喊道,我們奔過這層樓面。

腦伴,白癡——我發送道,然後拐過一個轉角。別暴露位置——我跑到玻璃幕墻前,向外望去。離地面至少有三十米,即便軀體經過增強,跳下去也得送命。

他們來了——本德發送道。背後傳來的聲音估計來自幾個殺氣騰騰的韋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