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為食物的自覺(小修)

作者有話要說:
冷清的開頭

希望看文的大大多多留評,多提意見,謝謝!
  窗外是青灰色的天,雲層厚重得像很多天都未曾晴朗過。

屋內靜悄悄的。這是個很小的房間,只能勉強放下一張單人床墊,再多站一個人,就會顯得擁擠。

正對著門的狹窄墻角,堆著幾罐壓縮餅幹和壓縮牛肉,還有十幾個已經爛掉的蘋果。這些東西上邊,醒目的放著一條血跡已經幹涸的大腿,像是豬、牛或狗身上割下來的。天氣炎熱,這堆東西散發出陣陣臭味。

所以,這原本是間存放食物的房間。只是這幾天多了一個人和一張床墊。

程清藍頭疼欲裂的醒來時,發現自己就躺在這張床墊上。她愣了很久,卻找不到頭緒。

她發現自己被穿上了陌生、火辣的服飾——相對於她以前的穿衣尺度來看,實在太火辣了——黑色長發散落在床墊上,上身僅著一件黑紅兩色貼身小吊帶,整個肩膀、胳膊和大片胸前皮膚都露在外邊;下身一條剛過大腿根部的咖啡色短褲,將她包裹得很緊實。換句話說,她現在露的地方比不露的地方要多幾倍!

除此之外,脖子、手腕、腳腕、腰上,還被人戴上了圓環,像是金屬的護腕——在她的記憶中,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質地的護腕。

然而,這些都不算什麽——在她透白細膩的手腕腳腕上,竟纏繞著手指粗細的黑色鎖鏈,上面隱隱有暗紅血汙。黑與白的對比,連她自己都覺得觸目驚心。鎖鏈末端固定在房屋四面的墻上。墻體像是鍍有一層銀色金屬,而非程清藍見慣的刷油漆的白墻。

分明,像驚悚電影裏演繹的,她被囚禁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

程清藍心狂跳,強迫自己冷靜:醫院?肯定不是!北京沒有哪家醫院這樣對待病人;被人綁架?她已經垂死,綁架她有何作用?

慢著!她的病?

程清藍猛然反應過來,望著自己的左胸,忍不住伸手過去,觸摸到有力的跳動。

怎麽回事?

腦海中的記憶依然很清晰:她明明已經陷入黑暗,每天心口疼得要死。明明,在恍惚中,她聽見醫生不帶感情的聲音說道:“程清藍,死亡時間2010年四月……”

可此時的她,頭腦清醒,心臟毫無痛感。心口的跳動是真實的,通暢的呼吸也是真實的。她的眼眶一下子就濕了。不管是什麽原因讓她變成這樣,她只知道自己竟然活了下來!

程清藍緊捂著胸口,看著周遭的環境,一向膽大的她,喜憂參半。

天空似乎與平日所見不同。青灰中竟帶著隱隱的紅,那並不是陽光染成的紅,那紅,像是慢慢滲出的血色彌漫。從她躺著的角度,還可以看到窗外還有一堵墻,破破爛爛,依稀可見銀色金屬鍍面。從墻和天的相對角度判斷,現在她所在的小屋,較大可能在地面一層,而且周圍還有別的建築。

除此之外,什麽也看不到、聽不到。

她只能呆呆的躺在床上。不知道多長時間過去了,只是外面的天,也漸漸暗了。

程清藍心慢慢慌了——或許,她是被一個醫術高超卻變態的醫生救了?又或許,她像小說裏寫的,穿越了?可是這身體,分明又是自己的身體?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寂靜中遠遠響起腳步聲。聲音有些雜亂,卻沉重有力。程清藍屏住呼吸,發覺腳步聲不止一個人。

“叮”一聲,看似簡陋的小屋竟裝有自動門徐徐打開。幾年來在職場鍛煉得小心謹慎的程清藍連忙緊閉雙眼,假裝沉睡。

門悄無聲息的關上,有氣息逼近床邊。程清藍一動不動,雙手卻緊張得握住禁錮自己的鎖鏈。

“老五,你從哪兒找到她的?是人麽?”一個粗啞聲音響起。程清藍聽到這句開場白,只覺得怪異得很?什麽叫是人嗎?難道她還能不是人嗎?

“從黑河邊撿到的。她躺在一個金屬密封盒裏。我碰那盒子,蓋子居然自動打開了,她就在裏面。”另一個清脆些的聲音道,“怎麽樣,不錯吧?我摸過,是人,沒有硌手的金屬骨架,身上沒有武器。老三,我撿到她時就想,在亡者之地,有多久沒見過這麽漂亮幹凈的女人了!”

程清藍心裏咯噔一響,雖然他說的話她聽不太懂,但是從他的語氣中,她漸漸覺出些危險的味道。然而她卻毫無辦法,只能繼續裝睡。

“沒出息……老大不知道吧?”那粗啞聲音問道。

“當然不知道!”清脆聲音道,“哥,你看我們是先……還是先吃?”

程清藍呼吸一滯,駭然大驚!她沒有聽錯吧?先、吃?!是說吃她嗎?難道真的是遇到變態醫生了?她只覺得全身所有汗毛都豎了起來,心跳得異常猛烈,像是要掙脫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