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余波

當一切塵埃落地，當大眼與米米塔消失，當瑪索告別艾拉夫人然後回到了帕羅恩斯特，順著街道來到崔蘭的宅院前，通過了衛士的檢查進入了他的花園，將那串鑰匙放在蒂娜·塔塔布的手中。

“這是……”蒂娜的眼中有些疑惑，而瑪索表情嚴肅的回答道：“蒂娜，這是一個五十年如一日的想要為他所愛之人復仇的男人留給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絲善意，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愛護它。”

“……大眼先生？”蒂娜確認了鑰匙之後擡起頭看著瑪索：“他人呢。”

“他死了，蒂娜，但是他最後的時刻見到了你的母親的無垢的靈魂，她得到了艾拉夫人的救贖……而完成了彼此的執念，他們已經選擇了自我凈化，他們的靈魂將回歸本源。”瑪索說到這兒，指了指蒂娜手心裏的鑰匙：“蒂娜，這把鑰匙是大眼先生在帕羅恩斯特王家銀行不記名存放櫃的鑰匙，他將它留給了你，我發誓，我會看著你用它給這個世界帶來更多的善意……我將守護這份善意，蒂娜小姐，也請你散布這份善意，讓這個冰冷的世界多一份溫暖。”

“……嗯，我看過母親的日記，她說長大以後，要建一個孤兒院，讓所有因為戰爭，殺戮和意外而失去父母的孩子過上好日子……我會將大眼先生留給我的財物一半作為使用金，一半轉成草原精靈聯盟商會的資產……大眼先生的善意會永遠的流傳下去。”低著腦袋看著鑰匙的蒂娜說到這兒，擡起頭望向瑪索：“瑪索先生，我的母親真的……已經得嘗所願了嗎？”

“嗯，她再一次的見到了大眼先生，再一次的與他牽手……我覺得她挺開心的。”瑪索點頭表示了肯定。

蒂娜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她點了點頭：“瑪索先生，既然您帶來了鑰匙，你願意跟我去銀行看一看嗎。”

“當然，我想崔蘭閣下也會跟隨我們一起去吧。”後者原本躺在躺椅上休息，聽到瑪索的這句話，這位老人擡起頭：“我還想再睡一會兒，你們年輕人去吧。”

於是瑪索就被蒂娜小姐拖著出了花園，一路平安走來，沒有貓崽所想像的復仇刺客，也沒有什麽貴族私兵，直到走進銀行，蒂娜拿出鑰匙，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進入了銀行內部用這把鑰匙打開了屬於它的半位面，也沒有任何人過來阻止瑪索與蒂娜。

當踏足其中，瑪索第一時間被堆成山的金條給震驚了，然後才發現還有更多的金幣，看起來大眼先生的確是一只會做生意的侏儒，難怪被城衛兵稱之為豪客，而蒂娜似乎注意到了什麽，她走到了一個角落坐到了一小堆本子面前，從底下抽出一本：“是大眼先生的日記。”

瑪索走到她的身後，看她翻開這本日記，這應該是早期的日記，蒂娜在其中一頁上停留了下來，讓瑪索得以看清其中的內容——“ST1800年，初夏，第二周。米米塔，我的米米塔，你知道嗎，你所鐘愛的那個背叛者有了第一個孩子，看著他與他的妻子，還有那個在她懷中的孩子，而我卻不得不假裝這一切與我無關……對不起，米米塔，我還在努力的積蓄力量，我發誓，我會為你復仇，我會殺掉所有傷害到你的混蛋……不過還是讓我先處理好吃飯問題，沒有肉絲的青椒炒肉絲真的是吃夠了。”

然後是下一本——“ST1807年，初春，第一周，米米塔，我賺到錢了，今天我第一次明白你的同族所說的‘金幣回響對於商人來說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音符’是什麽意義，但我還是要說，你的聲音是我所能知道的最美妙的聲音，等我，我在努力。”

接下來是另一本——“ST1821年，深秋，第七周，米米塔，我今天早上起來，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記不得你臉上到底是有幾顆痣了……這讓我很難過，但是一想到我的生意依然紅火，我相信總會有一天，我會賺夠買下那些兇手全族性命的錢，到時候我一定會讓他們死……相信我，米米塔。”

接下來的幾本裏，瑪索可以非常清楚的確認大眼先生的狀態越來越差，他的精神狀態就像是瑪索所想像的那樣，已經開始向著偏執的深淵滑落，而蒂娜拿起了一本樣子最新的小本子，她打開了它，厚厚的本子裏只有幾頁有字，而最後一頁上寫著的字不多——“這是我最後一次寫日記了，已經五十年了，我已經不需要再用日記來記錄我的仇與恨，它們已經變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份，我打聽到了我族的傳世神物‘失格者的苦痛’的下落，那些外鄉人不知道從哪兒獲得了它……我想我不需要他們是怎麽獲得它的答案，只需要他們將它賣給我，我將會試著獲得它的承認……米米塔，等我，我一定會為你復仇，那怕死也無法阻止我……我已經不想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仇人們就真的要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