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2章 輸得毫無回旋余地

“轟~”

清晨的一聲驚雷轟鳴，在崖頂高空炸響。

電閃雷鳴之後，一陣疾雨緊隨而至，噼裏啪啦的打在人臉上，都能感覺到輕微痛覺。

“怎麽會下雨？”

柏樺林適時擡頭，看到天邊沒有散去的烏雲後啞然：“是咱們一把火，把這雨給弄下來的？”

深谷內的大火，形成了下沖上的熱空氣。

碰巧最近本身就有烏雲集結，而且這裏又是高原地帶，高原水汽凝結成雨，可不就這麽突然的往下落了。

“我們運氣不錯，這場雨來的稍微晚了一些。”

晨曦眯著眼睛點頭，她其實已經把這場雨會出現給算進了整個計劃當中，為此還把熾俟多力的兵馬全都屯在谷外。

真要沒燒多久便下雨的話，她也不會讓這批阿拉伯騎兵成功逃出去。

而現在嘛。

已經燒了整整一夜，零星翻過障礙想要突圍的幾千亂卒都被葛邏祿部擊斃於谷口，大局已定晨曦可以安心遣人打掃戰場。

順便，向莫小白報捷。

當山頂的幾支兵馬緩緩下山，在大雨中清掃路障入谷做最後的清掃工作，入眼所見幾乎都是燒焦的屍體。

面目全非，甚至有的已經被燒的就剩下一些骨頭殘碎。

“這也，太慘了。”經歷過生死大戰，見證過坑殺數十萬蒙古將士的柏樺林，看到這一幕都不得不用嘴捂口。

“水火無情，的確有傷天和。”

晨曦也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如果能讓敵軍死得更安樂一點，她也不會用這麽殘忍、痛苦的手段。但很可惜，眼下她沒有這個能力，戰場上也沒這個條件。

豆大的雨滴落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給唐軍收拾戰場又增添了不少難度。但眼下這份戰果，卻是足以讓任意一名唐軍將士自豪，哪怕是熾俟多力所率領的胡人兵卒。

大唐將領實在太可怕了，兩場大火殺的大食全軍覆沒。

熾俟多力這時晃過一個念頭，這輩子他都不想和大唐為敵，只看這些人的死狀，就知道被火燒死會有多痛苦。

“燒成這個樣子，看來又沒什麽好戰利品。”

跟著一同走進來的紅粉骷髏拿著大劍四處撥弄，隨後搖頭道：“如果不是有守城的功勛，和兩次勝仗的獎勵，咱們這次副本可就真的虧本了。”

然而紅粉骷髏剛說完，流氓兔努嘴道：“咱們把這些馬骨都收集起來。”

“啊？要那些骨頭做什麽？都快燒成灰了。”

“以後告訴你。”

流氓兔沒有解釋，紅粉骷髏一撇嘴，當下帶著聯盟兵卒開始幹活。

……

翌日，傍晚。

遠在怛邏斯城外的莫小白，迎來了開戰以來的雙喜臨門。

葛邏祿部族的頭目加裏鹿帶著第一批牛羊車隊來到遠征唐軍大營，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火燒深谷騎兵部隊的捷報也擺在了莫小白面前。

後顧之憂解除，大軍新糧已至。

莫小白難得的在營內擺開宴席，款待葛邏祿部族人，隨後便召集麾下眾將議事。

“諸位，後方捷報頻頻，我們作為出征主力兵馬，也要拿出一番戰績才行。”

將蔥嶺以北的粗略堪輿圖鋪開，莫小白指了指怛邏斯城的後方：“如今高仙芝將軍與烏古斯部的聯軍已殺入火尋國腹地，曹國已全面占領石國，康國也與奉孝取得聯絡。隨時都準備向安國進發。另有斬龍聯盟攻入吐火羅謝城，其國主葉護主動請求唐軍助其脫離大食復國，並派遣吐火羅十二部族勇士參戰。”

“反觀大食一方，除去怛邏斯城剩余十萬人，也就只有木鹿城還有近十萬預備兵馬，至於那支與吐蕃聯盟的兵馬暫時不做考慮，他們的對手是大唐天威軍和我們留在北庭都護府的兵馬。”

整個戰場局勢，在莫小白的口述下已經十分清晰。

拋開西域敦煌那邊的戰場不提，中亞這裏以大唐為首的諸國聯盟已經是優勢盡顯。

怛邏斯城十萬兵馬不敢動，木鹿城想要對周圍幾處戰場做支援可謂十分吃力。

李績思慮一會，率先道：“主公，如此形勢，績以為我等大軍暫時仍可按兵不動，調羽衛、驍騎去石國，聯合曹、康二國爭取在十日內掃平安國，並接應高仙芝將軍南下，如此十萬大食兵馬後路盡斷，怛邏斯也就成了一座孤城。”

“孤城不可守，這個道理想來大食主將也會明白。但如今他已失去最精銳的騎兵，沒有重騎掠陣開路，十萬步卒想要安然撤退可謂妄想。到時主公不用費太多力便能奪取怛邏斯城，並派兵掩殺追擊。”

李績的一番話可圈可點，沒有因為又一次大勝而盲目興奮，反而找準了此刻阿拉伯大軍的軟肋。

換而言之，此刻唐軍大勢已成。

莫小白當下點頭，開口道：“李廣、黃彥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