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夜戰，前夕

黃金獅王信誓旦旦的話語，讓神聖巴比倫目光微動。

攻城戰會比野外陣戰更吃虧？

意思是白日做夢掌握著什麽強大的攻城軍械？

神聖巴比倫沒繼續問下去，默默點頭離開，前去找自己的盟友商議下一步計劃。

半月前在蔥嶺作為誘餌引誘高仙芝兵馬進攻，讓他折損了不兵力，還好當時沒把聯盟全部兵力都派出去，否則這時即便有心繼續參戰，也只是個光杆司令。

當夜，平靜的怛羅斯城周邊。

一場暗流湧動的較量，從日落一直持續到天明。

阿拉伯一方希望探查到足夠多的關於白日做夢的情報，而莫小白也一向喜歡把哨探灑向營地與目標的四周。

雙方探哨在這十幾裏的範圍內藏匿、廝殺、抓捕活口。然而直至第二天天色泛白，雙方都沒能完成既定目標。

“主公，昨夜派出去的十三支探哨小隊都回來了。”

一大清早，李績就來到莫小白面前匯報情況，興致並不高，莫小白一看便指了指旁邊的案桌：

“喝口熱粥，坐下說。”

見主公這麽不急不緩，當下搖頭失笑坐下。

等旁邊親衛端上熱粥，李績捧在手中說道：“主公，昨夜一場暗戰，折損了六名黑衣衛，十五名營內哨探，另有一名什長重傷。”

莫小白放下了筷子，擡頭道：“查到什麽沒有？”

“大食哨探不惜身死，沒給黑衣衛活捉的機會。”

連黑衣衛都捉不到一個活口，還死了這麽多人？

莫小白雖然沒有親臨戰場，但也能想到那些阿拉伯哨探的作風，狂熱的什葉派教徒，自殺對他們而言或許沒有想象中那麽艱難。

見他還沒釋懷，莫小白當下搖頭：“別繃著張臉，沒活口不是什麽天大的事，總歸怛羅斯城就在前面，它跑不了。”

話才說完，李績躊躇一會說道：“主公，或許我們不必急於攻城。”

“懋功的意思是？”

李績開口道：“末將以為昨日大食人遣派數百刺探出城探查我軍消息，足以說明他們並非一心只求自保守城。”

“昨夜廝殺，是大食人按捺不住想要主動與我們交鋒的證明？”

李績當即點頭，他就是這個意思。

一味守城，大多都是弱勢一方采取的策略。如今大食有城池地利，兵力更占優勢，沒道理一直龜縮。雖然昨日沒抓住活口，但從大食人派出大量哨探的舉動就知道，他們不會幹等。

“他們要攻，我們便在這等好了。”

揉了揉腦門，莫小白總算知道眼前大將是為什麽來的：“一早趕來是來勸我暫緩進攻，先將營地再修補一番？”

“主公英明。”李績這時才露出笑意，略微躬身。

“行了，這事便由你統籌，讓將士們就地取材加固營地。”

莫小白稍稍搖頭，隨後說道：“眼下暫緩進攻並非不可，但怛邏斯城必須在半個月內拿下，半個月後第一批補給糧草便能到碎葉城並運往蔥嶺。若怛邏斯城還在大食手中，屆時他們隨時都能派騎兵入山襲擾，我們又會有新的麻煩。”

李績點頭道：“南下兵馬若進展順利，我等應當能在半月內拿下怛羅斯城。”

……

當李績下令全軍加固營地，擺出一番嚴防死守的態勢，四三二一、執筆等人立刻來到中軍大帳。

“咱們不進攻了？”

四三二一疑惑問道，在來的路上大家可都做好了要打硬仗的準備，現在突然保守起來，讓他有些摸不清莫小白的思路。

“不著急，咱們剛從高原下來，緩緩再打也不遲。”莫小白示意二人入座，隨後道：“別看我們現在有六萬余兵力，但要真的和阿拉伯硬拼，贏了也會吃虧。”

此刻的會夢客大營內，不但有莫小白和若水二人的兵馬，還有北庭都護府的一萬騎步卒和四千華夏小聯盟的將士。

看上去兵強馬壯，但在高仙芝部被打殘之後，這就是大唐一方唯一的主力部隊。

畢竟星火聯盟此刻還在吐蕃境內，羊羊羊手底下剩余將士也不會太多，其余華夏的一些小聯盟和小領主不是散落在西域各城，就是被智腦投放到了敦煌以東的區域。

莫小白很清楚自己不能再有大的損失，甚至不能有一點敗績，否則的話根本就沒法建立起他想看到的西域諸部聯盟。

見莫小白決定不攻，四三二一開口道：“短時間想加固營地太難，不如派人在外面挖壕溝，既可以用作陷阱，還能給弓弩手充當掩體。”

“可以，但動作要快，怛邏斯城那邊很可能會注意到我們的動靜，隨時都會出來。”莫小白點頭表示贊同，雖然守勢只是一時，但說不準這些陷坑壕溝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若水二人沒再多呆，很快便走出去各自率兵卒將防線向外拓展。兩側壕溝直通營寨，供弓弩手進出，正面再挖出數道壕溝，全都鋪上偽裝，只等對手來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