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莫小白的胃口

一篇嶽陽樓記謄抄完畢，將孤本放回三樓後，莫小白便帶著蔡煥去找書院院長，也就是鄭玄鄭老爺子。

自從在董甄的治療下日益恢復，鄭老爺子不但精神狀態越來越好，同時也開始接手書院的管理，偶爾還會親自去上一兩節課。

莫小白要弄聯合教學，當然不能把鄭玄給撇開。

和蔡煥一同前往鄭玄所住宅院，老爺子這會正在院子裏喝茶看書。

見往日幾乎不怎麽出現在書院的莫小白親自到訪，鄭玄哪能不知道緣由，立刻起身道：“主公，蔡大家，我們屋內詳談。”

“聽您老的。”莫小白笑著點頭，很快三人便入室坐下。

剛入座，蔡煥就開口道：“男爵，鄭公，今日我來與其說是商議‘合作治學’，不如說是想請二位解惑。”

蔡煥一開口，莫小白和鄭玄對視一眼，都能看出對方眼中的笑意。

蔡煥想問什麽，莫小白很清楚，沒等蔡煥開口便說道：“其實我上次已經說過，關於學術，交流是很重要的，今天我依舊可以用這句話來回答你的疑問。”

學術交流很重要，蔡煥當然清楚。

但他更清楚，以應天書院的實力，和鄭玄、胡昭等名儒的能力，在大漢數個州城中，恐怕都沒幾個書院能與之對等。

就像他自己的蔡氏書院，和應天書院之間相差了不止兩個档次，與其說兩所書院的“交流”，不如說是他來大夢鎮“取經”。

之前那次和莫小白的短暫交談，他只是隱約察覺到，這位大夢鎮領主醉翁之意不在酒，今天過來就是希望莫小白能開誠布公。

“還請男爵言明，合作之意的究竟。”

“哈哈，我就知道你還會問，這樣，我這裏有一份大致的合作交流計劃書，蔡家主不妨先看看。”莫小白說完，就從背包出取出了一疊紙張。

大夢鎮自產宣紙，成本並不算低，幾乎不對外銷售，全都用在領地各方面的需求中。

至於計劃書，則是莫小白之前抽空搗鼓的，鄭玄已經看過，所以此刻只需要拿給蔡煥過目。

當蔡煥接過計劃書，一頁頁的翻開細讀，很快整個人都被上面所寫內容吸引住了。

在蔡煥眼中，手中的計劃書已經算得上十分詳細。

對於學生的交流，每個季度都進行一次聯合考試，春秋為小考，冬夏則是大考。

考校內容十分詳細，經史子集的分門別類，全都寫的一清二楚，就連如何選題也標明了是由雙方共同進行。

看完這些，蔡煥最終把目光凝聚在考核獎勵上。

小考獎勵暫放一邊，單是大考成績獎勵中的一項，優異者可任選應天書院或蔡氏書院擔任助教一職，蔡煥就敏銳察覺到莫小白的“動機不純”。

看上去是應天學院幹了件費力不討好的事，但仔細一想，就能發現莫小白壓根“不安好心”。

一旦這種制度實施下去，可想而知雙方的交流會是怎樣的結果。

大夢鎮擁有資源上的絕對優勢，自己的學生想出頭很困難，一旦大夢鎮的學生以優異考核進入蔡氏書院，毫無疑問會將應天書院的影響力直接帶入，甚至影響整個鄄城。

倘若自己的學生中真有那麽一兩個爭氣的，面對莫小白拋出的考核獎勵，十有八九也會選擇去大夢鎮。而他們到了大夢鎮之後，或許未來就會一直留在大夢鎮。

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大夢鎮看似“無用功”的背後，實際上是要將自己書院的良才“一網打盡”。

再想到當初莫小白有意無意的透露，這種模式不會僅限於兩家，而是有更多的書院參與其中。蔡煥不難看出，莫小白究竟有著多大的胃口。

他是要將大漢的青年俊傑，全都吸納到大夢鎮呐！

偏偏細想之下，這麽做同樣對蔡氏書院有著極大的好處，畢竟就連蔡煥本人，也是很想長居應天書院的。

所以斟酌再三後，蔡煥重重頷首：“我同意，男爵的這份計劃十分詳細，我完全同意用這種方式進行兩家書院的交流合作。”

“既然蔡家主同意，那我們今天再議一議其中細節，和首次聯合考核的時間。”莫小白點頭接話，說完之後又望向另一側的鄭玄。

計劃書大體上得到了在場三人的認可，但關於計劃書中考核地點、考核時間，以及如何出題等一系列問題，還需要進一步細商。

坐下後就沒有開口的鄭玄，這會開口道：“依老夫所見，考核時間看可定在春分、夏至、秋分、冬至前後，考核所在倒不是那麽重要，隨意在大夢鎮或者鄄城都行。”

鄭玄選定了日子，莫小白和蔡煥相繼點頭。

隨後又確認了考核地點，每半年輪換一次，先從大夢鎮開始，莫小白對此更不會橫加反對。

當一條條細節討論結束，原本不算完善的計劃書，此刻已經徹底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