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沒有選擇

克麗絲的確沒有像艾璐卡和庫洛娜那樣糾結，事實上，第二天眾人才剛剛醒來，克麗絲就徑直走到了打開臥室門的費倫面前，然後幹脆利落的給出了回答。

“我要留下。”

“我知道了。”

對於克麗絲的回答，費倫似乎並不擔心似的，他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就關上房門去做自己的事情。而艾璐卡和庫洛娜則呆呆望著克麗絲，等到片刻之後，艾璐卡這才像是火燒屁股一樣的跳了起來，跑到克麗絲的面前。

“等等，克麗絲姐姐，你想什麽呢！你這就決定了？”

“有問題？”

克麗絲的表情，簡直看起來就好像有人問自己一加一等於二一樣理所當然，但是對於其他兩人來說，卻就沒這麽理所當然了。

“等等，當然有問題了……那個……你究竟為什麽要留下來啊？”

這一次，克麗絲並沒有立刻回答艾璐卡的詢問，她只是注視著自己的妹妹們，在半晌之後，這才開口說道。

“害怕了？”

“這……”

面對克麗絲這突如其來的反問，艾璐卡一時語塞，而庫洛娜也是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但是克麗絲似乎並不需要兩人的答案，她只是看看艾璐卡，然後再望向庫洛娜，隨後微微搖了搖頭。

“我也怕。”

說到這裏，克麗絲停頓了一下，當她再次望向兩人時，那雙眼眸之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輝。

“但是，我不高興。”

“……”

聽到這裏，艾璐卡和庫洛娜都沉默了。別人或許聽不懂克麗絲這沒頭沒尾的是什麽意思，但是她們可是血肉相連，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她們當然明白，克麗絲為什麽這麽說，仔細想想，克麗絲和她們一樣害怕廢墟，甚至比她們更加害怕。畢竟當時大姐就是為了掩護她才送命的。而對於克麗絲來說，如果不是大姐那一推，那麽她恐怕也是命喪怪口的下場。所以，克麗絲有的是理由拒絕費倫的邀請。而且現在她們和以前不同，她們已經算是五級能力者。如果要拿一層樓來打比方的話，那麽她們也算是離開地下室的一樓住戶了。雖然和費倫以及德琳這樣的三樓住戶沒法比，但也早就超越了地下室和無家可歸的境界，至少在這片荒野上，她們只要不做死，就可以隨心所欲的過一輩子了。

但是，她不高興。

她不喜歡那個恐懼廢墟的自己，她不想逃跑，因此她決定留下來，再次面對心中的夢魘。而這一次，克麗絲已經決定，要擊敗那隱藏在心底的陰影。

哪怕是死在路上，也總好過背負著陰影過一輩子。

那麽，艾璐卡和庫洛娜的選擇呢？

“忽然覺得昨天想了一晚上的我們都是笨蛋啊……”

無奈的抓了一把頭發，艾璐卡郁悶的抱怨道。她當時還在猶豫究竟要怎麽做，結果也沒注意克麗絲。等她發現的時候，自家二姐都夢遊周公去了。結果艾璐卡還是苦惱了一晚上，早知道克麗絲有了主意，她也不需要這麽郁悶了。

“我也已經決定了……留在這裏也挺好的，反正這樣的生活我也習慣了，總好過維加斯……那鬼地方我覺得自己一輩子都習慣不了。你呢？庫洛娜？”

“我……”

聽到艾璐卡的詢問，庫洛娜思考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我要和姐姐們在一起。”

“你啊……算了，你還是小孩子。”

聽到庫洛娜的說話，艾璐卡想要說些什麽，但是最終她也什麽都沒有說，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伸出手去摸了摸小家夥的頭，然後就去向費倫報告了。

看著眼前這一幕，剛剛從沙發上迷迷糊糊爬起來的精靈少女還是一臉懵逼，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麽艾璐卡等人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也不知道為什麽費倫說起城市廢墟的時候面色會如此嚴肅。在她想來，城市畢竟就是城市，哪怕是破敗了，那也是城市。怎麽說，也比她們之前路過的那些聚集地好的多——在精靈少女大腦中存留的記憶裏，那片鋼筋混凝土的水泥森林，明顯要比看起來比布魯克林的貧民區還墮落的聚集地要好的太多了。

不過最讓精靈少女郁悶的是……為什麽費倫不問問自己的意見呢？

很快，精靈少女就知道了答案。

因為她根本沒有選擇權，在從艾璐卡和庫洛娜那裏得到確切答案之後，費倫便大手一揮，宣布和諧號繼續上路。至於精靈少女的想法，費倫是一句都沒有問過。而很明顯，精靈少女自己，也是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的。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費倫對自己失去的記憶這麽感興趣。但是從和費倫相處的這段時間來看，除了動不動就殺人之外，費倫對待自己人還都是很好的。

重要的是，長的也很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