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知有之(續)

我趕到所長辦公室裏的時候,魏秦軍蹺著二郎腿正在電腦上邊看A片邊在網上鬥著地主,看到我來才懶洋洋地站起來說你小子怎麽說也是我們這裏掛了號的,隔三岔五也該來走走過場啊,可別忘了你還算是半個人民公仆雖然你的工資是我幫你領了嘿嘿。

媽的老子天天都要在遊戲裏努力掙飯錢掙房租水電,哪裏有你人民公仆這樣的時間空閑來這裏看黃片鬥地主的?我對這家夥這樣明目張膽地吃空餉行為嚴重不滿,雖說我好像從來沒納過什麽稅也沒交過什麽社會保險但也是廣大無產階級的一員。

切,我們在前線拼命的時候你又看不見。別說我就覺得你那玩意不是啥長久之計,要不就乘這機會幹脆棄暗投明真的來當人民警察好了,多少也算是個公務員,不能當領導肥吃肥喝大魚大肉但至少也是衣食無憂嘛,就算出任務被捅了刀子也有國家給你報醫藥費。

算了吧不是穿制服去欺壓老百姓的料。喂你叫我來不會就是要勸說我加入你們人民警察的隊伍吧。

嗯是這樣,前兩天有個男的來這裏告你故意傷害和恐嚇,不過拿不出什麽證據好像又沒受什麽傷,所以我也沒怎麽理會,今天想到了就告訴你一聲順便讓你過來露露臉嘛。

故意傷害?恐嚇?我一聽一愣。這罪名乍一聽還真有幾分犯罪嫌疑人的味道,只是說穿了如果真要實打實地付諸於法律去裁定,我從幼兒園開始到現在累積起來的這兩樣不說判個十年二十年至少也能賠個傾家蕩產去,所以感覺上早已是虱多不癢,只是這現在早已修身養性收斂很多,哪裏又惹著哪個欠揍的了?

啊,報案的是個姓林的小白臉,和個小女娃娃一起來的,身上又沒傷又說不出恐嚇的具體情況就來報案,這樣沒頭沒腦的是在讀大學生吧?你這家夥又去X大裏騷擾那些學生了?

日。看起來是臨風那家夥帶著翠花小妹妹來瞎胡鬧。大概是當天被我弄得狼狽不堪卻又無計可施於是自我感覺冤屈無比受了壞人的欺負,下意識地希望偉大的人民警察來幫他們挽回公道於是就來報個莫名其妙的案,果然是陰險小人和無知小女孩組合能幹出的事。我冷哼一聲也不說什麽以示不屑,現在還沒想到什麽好辦法,一旦待老子抓到了把柄機會立刻就要他好看。

怎麽了是認識的人嗎?魏秦軍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我張張口卻說沒啥就兩小P孩而已。

說起來這事還真是有些煩心,雖然早說遲早要讓臨風那小子領教一下人民警察的威力國家公權力的厲害,但具體操作起來要怎麽讓他領教,卻還是個大問題。在公,那小子的騙財騙色至少目前還沒觸犯到偉大法律的半根毛。在私,說到底我也只是個臨時掛上一身制服的冒牌份子而已,魏秦軍這些有力量的正品又不是我能指示得動的。雖說我和他是朋友,但這家夥可不是蘿蔔頭那種死黨更不是我能控制住的手下,乃是比我還更油的社會老油子,在沒什麽好處的情況下別指望他會急公好義地學雷鋒。而一旦告訴他解決這小子能有十來萬的搞頭我懷疑臨風那小子立刻就要命在旦夕,而且這事絕對會越鬧越大超出我的控制範疇——魏秦軍這小子在當警察之前是混社會的而且不說心狠手辣也是很有兩把刷子。十來萬說多不多,也足夠讓好漢們手段盡出。還有我猜他把那十來萬拿到手了最多也只是請我吃一頓罷了,怎麽能輕易把十來萬的希望送給別人?

在魏秦軍辦公室呆了一會之後,臨近下班時間,又來了兩個警察同志大家一起來吹牛。聊著聊著其中一個家夥說起前幾天兩輛寶馬在街上上演生死時速現實版的事,連闖幾個紅燈其中一個寶馬還撞得傷痕累累看樣子修理費都要十來萬的,說得口沫橫飛好不興奮,有個愛車的家夥連連哀嘆這些有錢人真的是錢多得沒地方花居然用寶馬來撞著好耍,怎麽不把自己給撞上一下那樣他啥都不要就要那部車好啦。

這自然是在說南光和酸菜大姐那事,我也沒開腔,聽著這幾個家夥神侃。這時候魏秦軍突然舔舔嘴唇來了一句:你們沒看到那女的,可惜了。老子當時陪局裏的頭頭去交警隊辦事,正看到處理那兩肇事的,那個女的真他媽的爽,才看一眼就差點把老子魂頭給勾飛了啦,如果不是領導在旁邊老子一定上去好好溝通一下。

你誇張了哈,你老人家身經百戰前列腺都快用爆炸了摸到咪咪也和摸到饅頭一樣沒感覺吧,還能有女人能把你魂頭給勾走?一個肥頭大耳的戶籍警表示不信。這話也並非虛言,魏秦軍在女人方面的胃口和能力乃是出了名的,再加上這家夥身量頗高模樣英俊,正義凜然的警察制服之下痞子氣壞男人十足,需要是警察的時候是警察需要是壞人的時候是壞人還可以混合起來博采兩者之長,所以對女人頗有殺傷力,雖然早已經結了婚但卻是外面彩旗飄飄,號稱本市二十來個區縣鄉鎮沒有一處沒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