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7章 一個活著的世界!(第2/3頁)

“那恐怕有些難度,大多數虛擬實體其實是借用你自身記憶庫中的印象,通過大腦的模糊運算……通俗點就是借助腦補來實現的。越是復雜的場景,構建起來便越是困難。如果只是一片草原的話,我只需要對顏色,形狀等等幾個有限的參數進行設定就可以了。但如果你想在虛擬現實中還原上京市的原貌……我們恐怕還得專門針對這套虛擬現實系統,開發專門的建模工具,深度挖掘這套系統的潛力才行。”

簡而言之,如果將整套設備套用PC的設定,神經調整解調器大概扮演著類似於CPU一樣的角色,而顯卡則是由大腦中負責生成圖像的那個部位直接擔任。

問題也正是在於此處,人腦對於圖像的處理方式,和計算機的顯卡從根源上,就是基於兩套完全截然不同的原理來實現的。

其中最突出的體現便是在於,一般芯片采用的都是邏輯運算,對數據的處理是精確且線性的。而大腦采用的則是模糊運算,對於信息的處理是非精確、非線性的。

而正是這種特點決定了,針對大腦編譯的程序,和針對顯卡編譯的程序,在編譯思路上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甚至是大相庭徑的思路。

舉個通俗的例子,想要通過這套虛擬現實系統構建一個場景,他並不需要將整個場景的每一處細節都用畫筆畫出來,只需要程序性地設定一片草原,草原上有很多草,它們是藍色的,大概有多高,甚至換句話說像哪種草,就能完成整個場景的構建,並且這個場景能夠很輕松地被絕大多數的大腦“讀懂”。

就像陳玉珊在沉浸狀態下看到的虛擬實體一樣,甚至能夠看清楚草葉上的紋路。

畢竟絕大多數人都是見過草長什麽樣子的,即便現實中沒有看過草原,在影視作品或者互聯網的圖片上或多或少也都看見過。

然而如果這片草原上不只是草,還有一棟房子的話,他就必須挖空心思地去描述,這個房子具體長什麽樣,還是豪宅還是小破屋,幾扇窗戶幾扇門等等,而且還不能用“像鐘山國際某教授的別墅”這種籠統的描述。

畢竟草坪這種東西大家都見過,而陸舟自己家的別墅,除了他的親人朋友鄰居之外,也只有他自己才見過。

這套技術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於,根據信息設置的差異,即便是同樣一段數據,經過不同大腦的模糊處理,呈現在不同人“眼中”的景象,可能都是存在細微差異的。

但由此,這也誕生了一個問題。

那便是如何用程序性的語言,“完備”地描述一個所有人都沒見過的東西,並且將這種精度上的誤差降低到最低。

畢竟,互聯網的最大意義便是信息的傳遞和交流。

如果每個人看到的都是自己想看到的東西,而不是那個東西本來應該呈現——或者說開發者希望它呈現的面貌,那互聯網的意義也就不存在了。

而這套設備,也就變成了只能用來自娛自樂的玩具。

陳玉珊:“也就是說,我只能去我去過的地方?”

陸舟:“不一定,你的記憶庫中儲存著的碎片恐怕比你想象中的要大的多,即便是你沒見過的東西,通過完備的設定也是能夠呈現出來的……只是,這會帶來龐大的工作難度。就像我和你描述一個人的長相,就算我說的再詳細,不給你一張照片認識,就算是擦肩而過你也很難在大街上將他認出來。”

陳玉珊臉上不禁寫上了一絲遺憾。

“原來是這樣……那太可惜了。”

陸舟點了下頭:“嗯,這東西只是一個雛形。”

“不只是我剛才說的那個問題,包括對聽覺,嗅覺,味覺觸覺等等一系列信號的模擬,都還沒有完成。你應該也注意到了,你在進入沉浸模式之後,聽到的聲音都是從外界傳來的,說話的時候也是通過聲帶直接發聲的。”

陳玉珊點了點頭。

“確實是如此……如果不是能看到自己的雙手,我在那個虛擬世界中,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這正是這個技術尚未解決的難點,”陸舟點了下頭,繼續說道,“暫時來講,我只能做到對視覺信號的模擬,聲音還得依靠耳麥,觸覺暫時無解。不只是這些,包括整個虛擬現實的系統,甚至是最關鍵的神經信號調制解調器的架構,很多東西都沒有處理完善,這些都需要時間。”

不過即便是存在著諸多的不足,這套設備比起傳統“視覺系”VR設備來說,還是相當牛逼的。

至少,不用擔心“暈動症”,也不用擔心傷眼睛。

而且從畫質的角度來講,將圖像直接呈現在大腦中,也遠遠要比通過屏幕呈現在人的眼前,再經過視網膜和視覺神經二道傳遞到大腦中,要有效率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