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鳳求凰

幾人找了個地方休整。金爵坐在地上,掏出壓縮餅幹啃了兩口。他邊吃邊打量周圍,目光在大堂當中四處瞅著,很快便被大堂正中央的一個東西吸引了。

“你看,那是什麽。”金爵指著前方隱沒在昏暗的燭光倒影中的一個碑形物體。

道衍順著他指的方向,睜大了眼睛,等看清後,才猛地大叫著說:“我的老天爺,那裏有塊石碑,我還以為這大堂裏面什麽都沒有呢。”說完他便來了精神,拿著電筒就要走,才邁出兩步就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金爵並沒有起來跟著他,而是依舊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塊石碑。

“金爵,走啊。”

“先別動。”金爵冷汗流了下來,直覺告訴他那塊石碑不正常。

他和道衍的位置處於大堂的中心偏外一點,距離那塊石碑也就五六米遠,石碑後面就是另外一間內堂了,問題不在於這點,而在於那塊石碑上,隱隱約約間竟然有淡淡的霧氣浮出。

只不過很淡罷了,加上四周本就不是很亮的燭光影子,使得霧氣顯得更加朦朧,如果不是仔細去看的話,就根本不會發現這裏還有一塊石碑。

金爵聯想到這一路走來所遇到的石碑,從內城門的黑曜石石碑開始,到天宮正門上的石碑機關,已經遇到了兩次,此時此刻,他又遇到了石碑。似乎自己和石碑挺有緣分啊!他越是這麽想著,便越是感到可怕,這塊石碑帶給他的危機感直接超越了先前所遇到的兩塊。

道衍見金爵依舊沒反應,便不再理會他,自己拿著電筒走了過去,反正也就幾米的距離,倒也不用擔心會出現什麽意外。他走過去還沒過兩個呼吸的時間,就上躥下跳地跑了回來,同時大聲地說:“金爵,有……有鬼啊。”

他連滾帶爬地跳了回來,蹲在金爵身邊不住地拍著胸脯,眼裏全是驚恐。

這一大嗓子,把沒走出多遠的巫公和張之凡都給嚇了回來,兩個老頭子頂著滿臉的灰塵沖了過來,走到金爵身邊問:“什麽鬼,哪裏有鬼?”

巫公說話的時候,還將手裏的槍掏了出來,不管不顧地就上了膛,在周圍一頓亂比畫。

道衍指著前方隱沒在燭光陰影中的石碑說:“在那兒。”

剛剛說完,整個大堂便刮起一道冷風,過後周圍的石蠟便全部熄滅,使得那塊石碑所在的位置顯得更加詭秘。

“在哪裏啊,我怎麽什麽都沒看盡,道衍,你是不是又開始說瘋話了。”巫公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倒是忽然吹起的風把他給嚇了個夠嗆。

這地方總是時不時地來一陣風,整得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不敢有半點松懈,生怕下一道吹過來的不是普通的風,而是要置人於死地的機關帶過來的勁風。

“你看仔細了,就是那兒,有一塊石碑,看到了嗎?”道衍哆哆嗦嗦地指著,似乎有點害怕,又將指頭收了回來,結結巴巴地又說:“石碑下面坐著一個人。”

金爵見道衍的樣子不像是作假,便打起電筒,和巫公他們的電筒匯聚到一起,全部朝著道衍說的那個方向照去。他本來就很緊張,此刻聽到道衍說的話,一顆心就更加緊張了,幾乎有種快要跳出來的感覺。

想到心裏的危機感,他便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冷戰。那種感覺就像有個人在暗中偷偷地看著他,而且還是目光格外犀利的那種。巫公拿著槍朝那個方向開了兩槍,見沒動靜,便壯著膽子和眾人慢慢地朝那裏走了過去。幾人走進了一看,還真的是個人。這個人不是坐在地上的,而是靠在他身後的石碑上的,肚子上插著一根帶著鳥毛的青銅箭,都不知道死了有多久了。

“這人……有點熟悉啊。”巫公看清後,靠攏了過去,一把將對方肚子上的青銅箭拔了出來,然後又用箭去把對方的頭發撩了起來。

“江林!”

看清那人的面孔後,不僅是金爵驚呆了,其余的幾個人都是如此。

江林的臉上殘留著恐懼,兩只充血的眼珠子掛在外面,像是被一根鉤子給硬生生地掏了出來,但即便是如此,也沒能擊毀他眼裏的恐懼之色……總之完全就是個死不瞑目。

他扭曲的臉上還帶著瘋狂、憤怒、忌憚,以及不甘,實在讓人無法想象在他死亡的那一刻到底看到了什麽,又經歷了怎樣令人恐怖的事情……不過,另外一件讓金爵疑惑的是,江林明明在台階上被甩下了深淵,怎麽這會兒會出現在這裏面?而且還是靠在一塊石碑上?

這天宮只有一個門,門是青銅打造的,上面還有機關。第一次開啟的時候會觸發五行機關陣,也就是金爵第一次插入鑰匙後,和巫公他們走散的那種,要第二次開啟才會真正地將門打開。由此便可斷定,江林他不是從正門走進來的,而是從另外的地方進來的,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