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往事

愛麗絲的淚水中閃過一絲生氣。

“你……你是說，薩琳娜大人不會死？”她焦急的問道。

“只要你選擇相信，那麽她就不會死。”子良沒有去看她的眼睛。

“如果幫不了她，那麽就要選擇相信她，無條件的相信，只能相信……”子良繼續說著，只不過這後半段話說的很輕，沒有讓任何人聽到。就如同只是在自言自語。

“你之前說，【罪孽】就在這個位面之中，是麽？”

愛麗絲點了點頭：“是的，這就是薩琳娜大人讓我告訴你的事情。”

子良沉默了一會：“……康斯坦丁，去吧剛才的那個19號布魯斯韋恩找過來，我不想再等了。”

……

……

……

我不會殺人。

這是我的信條，我的底線。

因為我知道，我的內心中，藏著一個暴躁，恐怖，瘋狂的真實自己，我就是那個最應該被關進阿卡姆瘋人院中的瘋子。多年來，我一直用我的自制力來囚禁著心中的瘋狂……若是我將其放出來，那便是萬劫不復。

所以我不殺人，並不是因為什麽良知，而是單純的為了我自己。

我是自私的。

但是……這不妨礙我將這個‘不殺’的理念關注給我的戰友們。

他們是英雄，他們擁有超越凡人的軀體。所以，他們必須信奉‘不殺的聖典’。它是英雄主義不完善下的道德底線，如果這個底線被跨過了，超級英雄的行為將會變得不再受控制。有人會打折‘英雄’的幌子謀取私利，殺人無度。

我曾經認為，這樣的英雄，便是世界所需要的那樣……但是事實證明，我是多麽的幼稚。

那天，一顆核彈在大都會的上空炸開了……我隔著被火光映成血色的河水，看到那一幕。

世界……終究還是背叛了超人！

人類……想要殺死他！

當然，超人還是在那一次核彈的轟擊下活了下來，不過，人們顯然沒有放過他，他被戴上了手銬，推上了法庭，他被認為是世界混亂的源頭。

當時，我就在聽證席中坐著，我第一次看到，超人堅強的面容有了松動，荊棘鎖鏈都無法困住的他，竟然被一副小小的手銬所囚禁了，在毀滅日的摧殘下，依舊一次次頑強站起來的他，竟然在一個法庭之上，顯露出了脆弱的表情。

他堅挺了幾十年的筆直腰背，終於頹然了下去。

就因為那一句話！

超人……有罪！

那一刻，我不由自主的覺得荒唐，同時，也第一次開始懷疑，‘不殺’的底線，真的重要麽？對於罪犯們來說，這甚至可以說是一道保護傘，正因為如此，才會有小醜這樣的人，窮極一生，不斷殺戮。而對於人們來說，他又意味著什麽，我們拼命去保護的人，最後竟然會成為真正擊垮我們的人。

那一刻，我開始想，我們保護的是誰，應該殺的，又是誰？

那年……我49歲。

超人被宣判，一生不能離開堪薩斯農場。

正義聯盟……解散。

……

已經記不得那是多少年之後了，我只是記得，我開始習慣握著拐杖行走，已經會輸錯打開蝙蝠洞的密碼，那件漆黑的鬥篷，上面已經落上了灰塵。

在正義聯盟解散後，世界似乎真的回歸了他原本的樣子，雖然犯罪依舊盛行，但是沒有了我們，警察似乎也能夠維持世界的秩序。

也許，我們真的該要退休了。

那一刻，我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空洞與虛弱，我想找個人聊聊。

“阿爾弗雷德，幫我訂一張去堪薩斯州的機票”。

我說道。

……

那天，我來到了堪薩斯州的郊外，這裏的空氣比哥譚市的要清新許多，有青草，藍天，牛羊，嬉鬧的孩子。

還有農場裏，那個正在修理拖拉機的身影。

我走了過去，直到很近的時候，他才注意到我。

如果是之前，估計我在靠近他的第一秒，他就能分辨出我的腳步聲吧，農場的生活，讓他變得有些遲鈍了。

他擡起了頭，我在陽光下，看到了他的臉，還有額頭細細的汗水，和……兩鬢斑白。

那一刻，我愣住了。

克拉克……原來……你也會老啊。

……

“少爺……”

“少爺……？”

一個聲音在布魯斯韋恩的耳旁想起，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韋恩微微一愣，這才發現，自己好像是盯著那錄像愣神了。

“嘿嘿……”他不由自主的幹笑了幾聲，然後轉頭拿起了一旁的‘咖啡’，一飲而盡。

“少爺，我知道你應該已經察覺到了，但是我還是想提醒你一下，你的注意力在下降，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你可能會撐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