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尾聲:時間

【時間】……

這是一個構成多元宇宙的重要單位,同時,它也是整個宇宙裏,最讓人難以捉摸的元素。

而當他完成了具現化之後……嗯……也是差不多的德行。

首先,他行為怪異,很難溝通。

那難溝通到什麽地步呢?

舉個簡單的例子……比如有一天,你問他‘幾點了?’,他會很不耐煩的告訴你:“啊啊,在桌子左邊的抽屜裏。”

對,就是差不多這個調調,他要麽就是跟你說著完全不搭調的話,要麽就是壓根就不理你。

這也就導致了,整個【宇宙議會】都不太喜歡跟他說話。

但是……大家又沒辦法無視這個家夥,因為,他還挺強的。

當然了,這裏說的強大,不是【力量】那種肉眼可知的強大,而是一種你很難用語言去描述的怪異感覺。

再打個比方吧……還是用剛才那個例子:你問他‘幾點了?’,他卻給了你一個根本就毫無關系的回應……但是,三四年後的某一天,你突然發現,你的鑰匙不見了,當你怎麽也找不到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多年前他的那個怪異的回答……所以,你鬼使神差的打開了桌子左邊的抽屜……然後,發現你的鑰匙就安靜的躺在裏面。

差不多就是這麽一個怪異的感覺。

那說完了【時間】這種奇怪的狀態,我們再來說說他是一個什麽樣的形象吧。

他的形象,是一個老人……但是又不完全是一個老人。

準確的來說,他的形象一直在一個“45歲開外的大叔”和一名“你說已經120歲了我都信”的枯瘦老頭子之間不停的切換。

有時候他是個佝僂著後背,只能蹣跚前行的狀態,而有的時候,他則是昂首挺胸,健步如飛的樣子,這次你見他的時候,他還是神采奕奕,過段時間,他就變得只能借助拐棍行走,還帶了副厚厚的老花鏡。

他的形象幾乎是一天一個樣子,當然了,不論他什麽樣子,還總是維持在一個‘你起碼能認出來他’的範疇內。

首先……他總是披著一身土褐色的袍子,雖然有時候新,有時候舊,但是……基本可以確定,那是同一件袍子。

其次,他總是穿著一個人字拖,不論在什麽季節,是大叔,還是老人,都從來沒有換過……

最後,也是最明顯的一點,那就是……【時間】的脖子上,掛著一個項鏈,項鏈的墜子,是一個不足拇指大小的沙漏。

哦,忘了說了,當年【罪孽】集結各個勢力,準備推翻【宇宙議會】的陰謀,就是他識破的。那個間諜,也是他安插進去的。

嗯……這麽說來,子良和【時間】之間,似乎還有著不小的過節。

……

也許是因為【力量】在上個位面裏的無端消失,還有【死亡】的突然宣布退出,讓宇宙議會的人們察覺到了什麽,總之,似乎越來越多的人,重新開始對這個已經處在瀕死狀態的【罪孽】產生了關注。

原本,在他們的眼裏,【罪孽】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連一具完整的身體都沒有,只能在位面之間四處逃竄,但凡逮到,那就能直接將其打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可是,接連兩次,都已經眼瞅著就要抓到他了,卻都讓他跑了。

這實在是不得不再將他提到議程上來。

……

【工廠】的天空,在下著大雨。

【工廠】……雖然它叫這麽個名字,但是它並不是一個建築,而是一個位面。

這個位面裏有著近乎山巒一般的巨大熔爐,有著漫天如巨龍一般飛舞的鋼鐵鏈條,這裏的天空常年響徹著震耳欲聾的驚雷巨響,無數巨大的鐵錘在晝夜不停的敲打著炙熱額鋼鐵,夜幕之下,是蒸騰的蒸汽,它們直沖天空,匯聚成巨大的雲朵,雨幕驟下,落在猩紅的熔巖上,再次蒸騰,周而復始。

這裏,就是萬千世界裏,最龐大的【工廠】。

在這裏,一座山一樣的鐵塊,最終也會違反物理法則一樣的,被砸成一顆子彈,會被擠壓在地心深處,用最可怕的溫度,熔煉成最鋒利的武器。這裏的每一塊石頭,每一塊木板,都有著讓人合不攏嘴的來頭。

永生官邸,就是在這裏鑄造而成。

而這座工廠的主人,或者說,這個位面唯一的人,則被習慣性的稱之為——【工匠】。

而幾乎每一屆的工匠,都會成為整個宇宙【創造力】的載體……只不過,這一屆的工匠,卻沒有獲此殊榮。

其原因是……這個【工匠】……有點太討人厭了。

油鹽不進,軟硬不吃,說的就是這種人,他不會聽從任何人吩咐的任何事情……他為你打造東西的唯一準則就是,他想為你打造。

而怎麽才能讓他想為你打造呢……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