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哭吧

“如果你還存有理智的話，你應該能想清楚，若是我有意殺你，你現在已經死了。”蝙蝠俠淡淡地說道。

超人愣了一下。

雖然在那漆黑的裝束之下，看不出蝙蝠俠的本來面目，但是超人的超級聽力能分辨出最細微的聲音差別，所以他聽得出來，面前的這個蝙蝠俠，聲音更堅定，更有力……甚至，更加年輕一些。

“你們的時空遭受了異世界旅客的入侵，我不知道這些人從哪裏來，但是……其中的一個人，聯合巴裏，撕開了這個位面的裂縫。

也就是說，我們不屬於這個世界，我們從其他的時空而來，為了……幫你。”

蝙蝠下淡淡地說道。

超人沒有回應，這種聽起來有些虛幻的說法，讓他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這些話，事實上我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也不敢相信，直到我看到了這個世界的樣子……”蝙蝠俠繼續說著，同時，他也摘下了自己的蝙蝠面具……在那面具之後，並不是那張滿目滄桑的臉，而是更加年輕的面龐。

“我知道，我們都死了，被你所殺，因為只有這個位面的我們不再存在，另一個位面的人才能進入……其實，巴裏最開始想帶著我們世界你也進入這裏，但是卻失敗了……克拉克，我想，我們之間的恩怨應該到此為止了，我很遺憾露易絲的事，我也能明白你的感受……”

“不……你根本不能。”超人說道：“我們幾十年前討論過這個事情，對邪惡的仁慈會造就更大的邪惡，如果無數次的將Joker關押進了阿卡姆瘋人院，但是你卻從不殺他，這是你的錯，如果他死了，那露易絲就不會不測，大都會也不會被核彈引爆……這個世界，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你應該殺了他！”

“那就是他想要的。”蝙蝠俠沉聲說道：“他的樂趣就是挖掘人內心最可怕的那一面，我能想象到當時的場景，他一定在笑著站在你的面前，他等待著你去殺死他……因為他想用自己的生命來推倒讓你墮落的第一張多米諾骨牌，而且，他成功了。”

“是你讓他成功的！”超人突然地吼道，仿佛對話一觸及到他的妻子，克拉克的憤怒就瞬間掩蓋了他的理智，只見超人猛地沖向了蝙蝠俠，一擊將他轟飛，結結實實的撞到了遠處的水晶墻壁上：“你怎麽可能理解失去了一切的感受，妻子，孩子，和我守護了一輩子的城市，瞬間都灰飛煙滅了，你竟然讓我安靜著站著那，看著那個瘋子在那嘲笑我麽？”

“我說了，我理解……”

在超人揪起蝙蝠俠的領子，高舉拳頭的時候，蝙蝠俠直望著他的雙眼說道。

“失去一切的感覺，我從8歲那年就了解了，我和你一樣，看著我最真愛的人倒在我面前，我也一樣束手無措，在夜裏，我也會被那夢境驚醒，在炎炎夏日時一身冷汗。”

超人愣了一下，他知道布魯斯·韋恩到底經歷過什麽，但是不知為何，當他每次看到這個人那堅定如巖石般的眼神後，都會下意識的將這些事情忘記，就好像是，蝙蝠俠，就應該是那樣。

“只要是人，都會有悲痛，或者暗自流淚，或者痛不欲生，但是……我們不一樣。我們是英雄，你之所以穿上那紅色的披風，並不是因為你能飛的更高，力氣更大，而是因為你必須承受凡人無法承受的痛苦，扛住凡人無法堅持的壓力，你強大的地方是你的責任，而不是你那氪星血統。”

超人高舉的拳頭握得更緊了，過了幾秒鐘：“收起你的鬼話吧，你和那個瘋子一樣，你們都該死，現在，我就殺了你！然後，再去外面殺了那個到處破壞的傻大個，最終，這個世界還是會恢復原樣，我是這個世界的神，這裏的一切邪惡，都必須由我來清除！”

說著，那一拳就要砸在蝙蝠俠的臉上……

就在這時……

“克拉克——”

一個聲音傳來，這個聲音當然不是蝙蝠俠的，而是更柔軟，更驚訝，還透露出一種不知所措的……女人的聲音。

超人憤怒的表情瞬間消散，轉而，是一種瞪著眼睛，幾乎無法相信自己耳朵的表情，他似乎是無比艱難的轉過頭，望向了聲音的方向。

那裏，一個窈窕的女人站立著，她的眉間微微的皺起，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關切。

露易絲·萊恩。

這個在幾十年裏，幾乎一閉上眼，就會出現在超人夢中的女人……那是她的一眸一笑，和輕撫著自己隆起腹部的情形，和禁閉雙眼，漂浮在宇宙空間裏的可怕一幕。

然而現在，她卻站在了超人的面前……

“咣當。”超人的手松開了，蝙蝠俠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