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垂簾聽政(第2/3頁)

蕭贏皺了皺眉,這個時間點,開元帝應該翻了牌子,在哪個妃嬪宮裏歇下了才是,怎麽突然過來坤寧宮?

開元帝來得很快,蕭贏只批了件外袍,他便已然到了殿內。

蕭贏讓人給上了茶,卻沒過去應付他。

他願意在這坐就坐著,畢竟這皇宮是他的地方,包括坤寧宮。

不過蕭贏卻是要回內殿修煉歇息。

開元帝見蕭贏讓人給他上了杯茶,轉身就走,當時就沉了臉:“站住!”

“皇後近日越發沒規矩了,朕還在這裏,你不想著怎麽伺候好朕,是打算把朕晾在這裏,晾上一夜麽?”

蕭贏本想開口說些什麽,卻嗅到空中一股特殊的熏香味,還是開元帝身上散出來的。

她面色微冷,覺得今夜的皇帝……

有點作死。

開元帝見她站著不語,以為是自己的語氣太嚴厲,把人嚇著了,頓時放緩了聲音道:“蕙娘,朕著實有段時間沒跟你好好相處了,且過來,讓朕仔細看看你。”

蕭贏靜默一瞬,竟當真擡腳朝開元帝走了過去。

離開元帝越近,他身上那股甜膩的熏香味兒就越濃郁,而他臉上也浮現些許癡迷動情之態,隨著那熏香味擴散開來,開元帝臉上逐漸發紅,見蕭贏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不動,便忍不住站起身,想要伸手把人拉進懷裏。

就在他伸手的一瞬間,開元帝看到蕭贏擡手朝他眉心虛點一下,緊接著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開元帝病了。

他這場病,來得突然、兇猛。換了幾撥太醫,連辭官出宮榮養的老院正都被請了回來,給他診脈。

然而誰也看不出開元帝到底得了什麽病,只每日虛弱無力躺在床上,無法下床走動,一向勤勉於政的開元帝,別說批閱奏折,就是聽幾句底下人的匯報請奏,都覺得頭疼難言。

每日沉睡的時間,幾乎是醒著的好幾倍。

開元帝得了這般怪病,宮裏便有傳言他是被下了毒。至於毒害皇帝的人是誰,整個後宮皆有嫌疑。

嫌疑最大的,便是鄭貴妃,和蕭皇後。

因為開元帝竟不讓任何妃嬪近身伺候,除了會蕭皇後和大將軍蕭定,誰也不見。

而鄭貴妃跪在皇帝寢宮外求見,得到的卻是開元帝指責其居心叵測的訓斥,還下旨將其禁足翠微宮,連帶著鄭家也跟著吃了掛落。

鄭貴妃在這關節口,被皇帝責難,宮裏宮外便有了她下毒謀害皇帝的流言。大家都覺得,是皇帝還未找到貴妃下毒的確切證據,是以沒有大動幹戈將其處置。

開元帝患病月余,早朝也停了月余,政事積累了一堆無人處理。

太子有心出面料理政務,然而開元帝並不是病得醒不過來,他也有清醒的時候。

越是病重,他對人的防備忌憚就越重,包括自己一向疼愛倚重的太子。

屋漏又逢連夜雨,開元帝本就病著,大盛朝還偏偏遇上了,幾十年難得一遇的旱災,隨著旱災爆發蔓延,災情嚴重的地區,官府無力,有百姓揭竿而起,起義自立。

大盛朝本就建國不久,根基不穩,又遇上這等嚴峻形勢,不止是各地反軍四起,連朝中文武百官,也心思各異。

開元帝信不過太子,他只信蕭定,竟不顧大臣上奏反對,封蕭定為攝政王,命其監國理事。

蕭定行軍打仗有一套,但讓他處理國事,卻是比不上開元帝的手段。

然而攝政王一派,跟太子、皇子、內閣等派系幾番明爭暗鬥,都是攝政王穩居上風,其余派系誰都沒能討地了好。

只因攝政王身後,還有一位據稱久不理事的中宮皇後。以往沒人把這位蕭皇後放在眼裏,她雖有兒子,但六皇子才七歲,等他長成,能獨當一面,黃花菜都涼了。

而蕭皇後又無寵,甚至“身體病弱”久不打理後宮,連鳳印都在翠微宮的鄭貴妃手上。

若非皇帝這一病,蕭定被封攝政王,蕭皇後從坤寧宮走出,成為攝政王幕後真正下決策,料理國事之人,任誰都想不到,那個默默無聞的皇後蕭氏,竟有如此野心手段。

隨著開元帝病得時間愈來愈久,一開始蕭贏身前還有攝政王做幌子,她只在幕後理事,後來便連幌子都不需要了,直接攜子,垂簾聽政。

太子和諸位皇子不是沒爭過,但開元帝誰都不信,只信攝政王,而蕭定當年如何斬殺衡王的,大家可還沒忘。

若真是犯起混來,殺了那些所謂的鳳子龍孫,誰又敢說半個字?

太子恨毒了蕭家,甚至不惜自斷臂膀,想要毒殺蕭贏。

那毒確實是下成功了,只可惜,對蕭贏沒用。

當蕭贏第二日,完好無缺上朝聽政理事時,太子看她的眼神幾乎像是見了鬼一般。

太子被開元帝教導多年,儲君該有的才藝學問是有的,唯獨心性上,沒隨到開元帝,反而更像他那個抑郁早逝的生母元後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