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從病房出來，律師的神情一呆，然後握拳道：“臥槽，我剛才好帥。”

律師名叫楊浦尚，是耀城金牌律師所的實習生。他從醫院出去，就看見羅沫雙手插在兜裏站在醫院樓下，此時正在看著草坪發呆。

楊浦尚走到她身邊笑道：“怎麽站在這裏等？”

羅沫一愣，轉頭看他，笑了：“楊爺爺，謝謝你。”

楊浦尚搖搖頭：“沒事，就是順手的事情。”

從兩人身邊經過的路人一呆，走了幾步遠又回頭看羅沫喝楊浦尚，神情都是震驚。

爺爺？對著這麽美的男人，你怎麽叫的出口的？

當然，路人的反應兩人都不在意，他們並肩往停車場去，楊浦尚便開始關心地問她：“來到這裏還習慣嗎？”

羅沫點頭：“嗯，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自己對於人世的生活，潛意識裏似乎很多都挺習慣的。”

楊浦尚哈哈哈大笑：“你在山上的時候本來就比其他小妖調皮一些，不過那次渡劫你受的傷挺重的，我本來以為你至少還要修養50年。”

楊浦尚是蒲州小楊村後那座山上的一棵楊樹，修煉了5600年，是後山實實在在的老爺爺了。

羅沫逃到小楊村的後山後，就一直是和楊浦尚一起修煉的。

只是在羅沫化形前，楊浦尚就已經渡劫化形成功，前些年就下山歷練了。羅沫來到人間以後，一直沒有機會聯絡楊浦尚，直到趙克翔的案件進入楊浦尚的視野。

於是，兩只千年小妖精終於聯系上對方了。

楊浦尚其實化為人形的時間還不太長，他在四處遊蕩的時候見到了一個自殺者的背包。從此，他就代替他的身份在這個社會上生活。

自殺的男子是個律師，楊浦尚本身就愛學習，幾乎沒花什麽時間就重考了律師證，然後正式在金牌律師事務所裏打工。

楊浦尚的外貌十分有欺騙性，帶著金絲邊眼鏡，狹長的鳳眼，薄唇微勾的時候，十足的斯文敗類、氣場超強，但其實羅沫直到，楊爺爺是個性格迷糊的人。

他對於人間的了解如今也還在摸索階段，甚至還不如羅沫來的明白。

不過，楊浦尚自覺自己是先進入人界的前輩。因此，想要帶羅沫去漲漲見識。

“走，我開車帶你去喝咖啡，順便聊聊趙克翔的案子。”

羅沫嗯嗯地點頭，兩只妖精上了車，車子很快駛離醫院。楊浦尚帶著羅沫去了耀城很上档次的一家咖啡店，一邊引著羅沫進門，一邊說：“蘿蔔，這裏是專門賣咖啡的，我也不知道你喝的慣嗎？”

看著身邊的小蘿蔔，楊樹精隱隱透著驕傲：“我來這裏有10年了，自從在工作室工作以後，我每天都要到這裏來幫前輩們買咖啡。”

羅沫一愣：“來十年了，還是你在買咖啡？”

楊浦尚一樂：“嗯呐！”

羅沫：“……不是，楊爺爺，你公司裏的人都不自己動手嗎？”

“咳咳咳……”前頭幫兩人泡咖啡的小妹一嗓子就嗆住了，她震驚地看了羅沫一眼，然後又看向面前這個斯文的白領，怎麽看也就30歲吧？而且，還是巨好看的30歲好不好？老娘多少次想要撲倒他，你居然管他叫爺爺？你是大娃還是三娃啊？

羅沫並沒有感受到店員的深深怨念和瘋狂吐槽。

兩人點了咖啡坐到窗邊，雖然楊樹精對人世間的事情模模糊糊的鬧不清楚，本身也因此修煉千年而從未修心的關系，顯得有點對人界迷迷茫茫，但是說到工作的時候，楊樹精還是很有模有樣的。

“其實，你這個案子還是挺難判的。首先一點，趙克翔是否有故意傷害的想法。然後是，故意傷害成功了嗎？最後是，他是主犯還是從犯。”

楊浦尚喝了口咖啡，皺了皺眉頭，繼續說：“簡單來說，第二點無需爭論，肯定是失敗的。第三點也幾乎沒有異議，他是從犯。那麽我們回到第一點，他是否有傷害的行為，這一點需要通過多重證據，也就是段佳珂等人的口供加以佐證。”

楊浦尚翻看了一下羅沫給的資料繼續說：“這一點，在警局裏已經有口供。那麽，在犯罪未遂的基礎上，趙克翔原本故意犯罪的時候，他的意圖是到什麽地步？”

羅沫：“地步？”

楊浦尚點點頭：“嗯，比如，他原本準備把你打到輕微傷還是輕傷？這個量刑標準是完全不一樣的，而且因為是未遂，所以根本無法衡量。如果只是輕微傷，那麽他幾乎可能不會被判刑。”

羅沫撐著下巴想了一會兒：“他的舅舅是局長吧？也就是說，除開你說的因素，我們很難打贏。那就借力打力，先把他舅舅打下來吧？這樣再告趙克翔的時候，就沒人給他做後盾了。”

楊浦尚一愣：“打他舅舅？”

羅沫：“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