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第2/3頁)

可是現在,他是自願走下來的。

一步一步,走到岑鳶面前。

他什麽也不要了,錢、權、名、利,他全都不要了。

野心家沒了野心,他只想要一個家,有岑鳶的家。

這句話岑鳶說過太多遍了,但他不聽,她也沒別的辦法。

商滕的骨子裏帶著倔性,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哪怕他的性子過早的成熟,比同齡人要早熟的多。

又坐了一會,不那麽累了,岑鳶方才起身。

“大概再走十分鐘就到了。”

商滕點頭,手裏拿著她剛剛喝過的礦泉水瓶。

今天徐伯不在,又去打牌了,最忙的時間過去,好不容易得空歇歇,自然是會抓緊點。

徐輝留在家裏看魚塘,經常有偷釣的人過來,所以得常有人守著。

家裏那條老黃狗栓在門口,平日裏看到岑鳶了,都會乖巧的走過來,等她摸。

可是今天卻叫個不停,跟發瘋了一樣。

徐輝拿著趕鳥的藤條過來:“又亂叫什麽。”

老黃狗不理他,仍舊齜著牙,面目兇狠的沖著商滕叫個不停。

看到岑鳶了,徐輝把藤條放下,驚喜道:“岑鳶姐,你今天怎麽來了?”

岑鳶笑了笑:“家裏來了客人,怕他無聊,所以就帶他過來釣魚。”

她口中的客人,應該就是站在她身側的男人了。

他身上穿的衣服是自己昨天拿給岑鳶的,袖子和褲腿明顯短了點,但穿在他身上,卻也不覺得滑稽。

可能這就是帥哥的魅力吧,穿抹布都好看。

地攤上九十九一件的外套被他穿成了品牌高定。

女人會嫉妒女人,男人當然也會嫉妒男人。

徐輝把老黃狗牽進牛棚裏,要是沒有繩索拴著,它恐怕早就撲上去了。

“岑鳶姐,你這朋友好像不太討小動物的喜歡啊。”

岑鳶倒是挺贊同他的這句話的。

徐輝拿了兩根魚竿出來,串上餌食,又找了個適合垂釣的好位置。

商滕以前釣過,應酬的時候。

比起去夜店或者KTV,他更喜歡這種安靜點的氛圍,也不用聽別人講一堆多余的廢話。

徐輝自己不釣,端了個凳子坐在旁邊和岑鳶嘮嗑,偶爾視線會在商滕身上停留一會。

因為袖子短了點,而露出的手腕,以及那只百達翡麗的腕表。

能讓男人感興趣的,除了美女,那就是手表和豪車了。

雖然買不起,但架不住喜歡,所以也還算了解。

他戴的這只不光貴,而且還限量,有錢都未必買得到。

徐輝用手裏的藤條戳著面前的雜草,酸溜溜的想,估計是假的。

買的起這麽貴的腕表的人,怎麽可能來這種窮鄉僻壤。

體驗生活?

說出來鬼都不信。

岑鳶釣起來一條手掌大小的鯽魚,笑容燦爛的眼睛都快彎成月牙了:“今天晚上可以喝我自己釣的鯽魚湯了。”

她的脾氣太好了,不管發生了什麽,不管自己有多難過,但她總是會笑著先去安慰別人。

可來了這裏以後,商滕才發現,原來她發自內心的開心時,笑容也可以這麽燦爛。

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在她身上,連浮漂被魚咬動也沒有察覺。

岑鳶釣起魚來全神貫注,完全被吸引住了。

倒是徐輝,雖然對商滕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但後面還是主動和他搭訕。

“你玩遊戲嗎?”

商滕把魚餌串上,重新拋入河中:“很少。”

很少那就是玩了。

徐輝頓時來了興趣:“什麽遊戲,王者的話咱們可以開黑。”

男人言簡意駭:“搖骰子。”

徐輝嫌棄的皺了下眉,看來還是個夜店咖啊。

真不知道岑鳶姐這麽幹凈純粹的人,怎麽會和這樣的男人扯上關系。

他端著凳子,遠離了商滕。

下午開始下雨,釣魚也被迫中止,岑鳶還有點意猶未盡。

徐輝讓他們先進屋坐一會,等雨小了再走。

剛好徐伯回來了,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那天岑鳶在家裏看到的長輩。

岑鳶他們在房間裏看電視,徐伯則在堂屋和那人講話。

“錢撥的快,已經下來了,下個月都是好天氣,正好可以開工。”

徐伯感嘆道:“好人呐,你說我們這小地方,要是沒有善人的資助,估計還得遲上好幾年才能修上路。要想富,先修路,看來我們這兒也要富了。”

男人笑道:“可不是嘛,聽說捐錢的大老板不是榕鎮出去的,是尋城本地的。”

“尋城?那和我們這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啊,怎麽想到要資助我們這兒的?”

“誰知道呢,好像還是尋城有頭有臉的高門大戶,姓商,反正挺有錢。”

房間隔音不好,他們講話的聲音又大,全部落進岑鳶的耳中。

她看了眼坐在她身旁的商滕,他仍舊無動於衷的看著電視,好像完全沒聽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