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2/3頁)

直到晚上,她拿著保溫飯盒回家,在她家門口看到了蹲在那裏,睡著的紀丞。

聽到聲音,他還沒太清醒,揉了揉眼睛,從地上站起來。

岑鳶問他怎麽蹲在這兒。

他跟做錯事一樣,低著頭和她道歉:“我那天不該騙你,那些錢是我去工地打工賺來的,我騙他們說我滿十八了,搬了半個月的磚才湊夠的兩千五。我就是怕你知道了以後不要,所以才......”

話說的很流暢,也不知道在心裏打了多少遍草稿了。

自從上次那事以後,岑鳶就跟消失了一樣。

他去她學校找過,她同桌說她請假了,然後他就來她家找,也沒人。

他也沒放棄,每天放學就這兒蹲著,一直沒人。

他怕岑鳶因為他撒謊不理他。

“我以後再也不騙你了,你別不理我,也別躲著我。”

話說的挺小心翼翼。

那筆錢岑鳶最後還是沒要。

她本來就不想繼續學下去了,周悠然的辛苦她是看在眼裏的。

她不想她為了自己的學費苦惱了。

這次不過是契機罷了。

每次只要一想到以前的事,岑鳶就很難過。

故事的結尾太倉促了,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和他說一句再見。

如果能好好的道一次別,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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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巨雄把岑鳶和江祁景都叫了回來,說是一家人吃頓飯。

岑鳶在外面住,江祁景也在外面住,家裏只有江窈在。

江巨雄和劉因不同,他對岑鳶是有偏愛在的。

再加上之前為了生意,而默許她嫁給商滕,他心裏其實有自責。

江窈前幾天被實習的公司開了,因為連著半個月遲到早退。

她吃不起苦,沒辦法做到早上八點就起床。

吃飯的時候還在埋怨:“什麽破公司,這麽早就開始上班,別人都在放假。”

江巨雄剛吃過藥,從樓上下來。

聽到她的話後,臉色稍微沉了些:“我看你媽平時慣你慣的太狠,連這點苦都吃不了。”

他並沒有因為江窈是抱錯的,而忽視她。

都是他的孩子,他一視同仁,教育也是。

江窈不爽的噤聲,筷子使勁戳著碗裏的米飯發泄。

今天的湯是枸杞紅棗烏雞湯。

江窈質問廚房:“不知道我對紅棗過敏嗎?”

語氣很不好,完全把自己的氣撒在廚師身上了。

劉因讓她安靜點:“是我讓人煮的。”

說話的同時,她看了眼安靜吃飯的岑鳶,皺了下眉。

岑鳶只想盡快結束這頓飯,她不喜歡這個家裏的氛圍,讓她覺得壓抑。

好不容易等到飯吃完了,她準備離開。

江巨雄卻叫住了她,讓她過來一趟。

書房內。

江巨雄拿著茶杯,透明的,甚至還能看見裏面被熱水燙的打卷兒的茶葉,漂浮在水面。

“你媽之前和你說的那些話,你別往心裏去。”

岑鳶點頭:“我知道。”

江巨雄嘆了口氣,把茶杯放回去。

他能感受到,自己這個女兒和他並不親近。

處處都是不露破綻的禮貌。

但這些,也不怪她。

是這個家沒有給過她溫暖。

江巨雄給了她一張卡:“我聽祁景說你最近在創業,這裏面有五百萬,就當是我給你的贊助。”

岑鳶沒接:“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的積蓄還有一些,目前不缺錢。”

江巨雄說:“拿著吧,就算不缺也拿著。”

他低聲笑笑,透了幾分苦澀,“至少讓我這個當爸爸的,也為自己女兒做點微不足道的小事。”

岑鳶眼眸微垂,看著那張遞過來的卡。

都說人老先老手,江巨雄的那只手,表皮蒼老到有些發皺。

他甚至比他原本的年齡看上去還要老。

尤其是和保養得當的劉因比起來。

岑鳶最後還是收下了。

但那筆錢她不會用,純粹只是為了讓江巨雄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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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個家裏離開以後,岑鳶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去看陳甜甜了。

小孩子體質弱,生個病得花上好幾天才能康復。

再加上又是病毒性流感,所以岑鳶有點擔心。

她過去的時候,陳甜甜剛睡下。

何嬸看到她回來了,高興的不行:“正好我剛剛做了點糯米丸子,你嘗嘗看,味道怎麽樣。”

往年每次過年,那些糯米丸子都是岑鳶幫忙做的。

還是不適應,這個家裏少了個女主人一樣,好像很多東西都變了。

甚至冷清了不少。

岑鳶走過去,接過何嬸給她的筷子,夾起一個,嘗了口。

何嬸一臉期待,問她:“怎麽樣?”

岑鳶等咽下去以後才笑著點頭:“好吃。”

何嬸頓時松了口氣:“還是得等你說好吃我才放心,小周她不管什麽都覺得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