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3頁)

在他離開之前,岑鳶走到他面前擋住他的路:“不會占用你太長時間的。”

她覺得,還是得把事情講清楚,這樣才能斷的徹底。

陳甜甜剛睡醒,揉著眼睛從房間裏出來。

看到岑鳶了,眼睛一亮,剛要跑過去喊媽媽,就被何嬸捂住嘴,抱回了房。

還是留點私人時間給他們把這一切說清楚。

客廳裏只剩下他們兩個。

窗戶關的嚴實,安靜的,連風聲都聽不見。

岑鳶的身高在女生裏還算高,但在商滕面前,她仍舊得擡頭。

其實很久以前,她就偷偷測量過兩個人的身高差距。

那個時候籃球隊每個月都會體測。

她站在商滕測量身高的地方,踮腳,拿手去比劃。

想象著,如果紀丞還活著,應該也長到這麽高了吧。

高中時期的商滕,的確和紀丞有很多相似之處。

那雙桀驁的眼,如原野上難以馴服的狼。

誰也不服,誰也不放在眼裏。

岑鳶來到尋城以後,見到商滕的第一眼,那顆和紀丞一塊死去的心臟,仿佛又重新開始跳動了起來。

可是他身邊已經有了想要保護的人,她叫陳默北。

是一個站在聚光燈下跳舞的女孩子。

的確很巧,不是嗎。

商滕和紀丞,甚至連想要保護的女孩子都這麽相似。

岑鳶沒有想過要打擾他們。

她只是把對紀丞的那份好,轉移到了商滕身上。

她做的那些,都是悄無聲息,不留任何痕跡的。

沒人看出端倪。

她已經沒辦法去疼愛自己喜歡的男孩子了,因為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他了,

所以只能卑微到,把這份好,全部寄托到另外一個,和他相似的人身上。

“對不起,這些日子以來,是我太自私了,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我和你道歉。“

頓了頓,她又說,”但同時,也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謝謝你陪我做了一場夢,現在夢醒了,我也該回歸現實了。”

她話說的輕慢,但句句都是真心的,帶著絕望後的釋然。

兩天的時間,也足夠她想清楚了。

“你胃不好,早飯要記得吃。晚上最好不要喝咖啡,容易失眠。”她的視線落在他歪了的領結上,片刻後,還是走過去,替他扶正系緊,動作自然。

一如往常,他每次出門前,她都會親手替他系好領結。

她松開手,往後退了一步。

“以後還是要多笑笑,這樣心情都會好許多。”

一切都想通以後,從前在商滕面前的卑微順從,似乎也消失殆盡。

現在的岑鳶,是以朋友的語氣,和他說出這份忠告的。

故事的最後,是她把無名指上的婚戒摘了,放在桌上。

她保持體面,笑著和他說了再見。

沒有半點留念。

門開,又關上。

商滕始終都保持著他慣有的淡漠。

但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似乎有什麽逐漸裂開,出現細微的縫。

客廳裏沒了聲音,何嬸這才打開房門出來。

只看見商滕一個人站在那裏。

她遲疑的過來,問他:“鳶鳶呢?”

商滕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面無表情的把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摘下來,和岑鳶的那枚一起扔進垃圾桶裏。

如同垃圾一般遺棄。

她都不在意的東西,他憑什麽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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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鳶暫時先住進了酒店。

她在尋城沒有房子,在結婚前,她是住在江家。

但現在顯然是沒辦法回去的。

她還不能讓劉因知道,她和商滕離婚的事。

甚至都沒資格用到離婚的字眼,他們連證都沒領,連婚禮都是低調舉行。

充其量只能算是同居。

和商滕分開的事情,她只告訴了趙嫣然。

有些事情,放在心裏憋久了,是會憋出病來的。

趙嫣然第一反應是驚訝,第二反應卻是松了口氣。

“你早該和他離婚了,姓商的沒一個好東西。”

她也是這個圈子裏的人,又和陳默北玩過一段時間,關於商滕家裏的事情,多少也有些耳聞。

那個地方,是不念及親情的,比地獄好不到哪裏去。

在那裏長大的商滕,完美的繼承了他父親的冷血。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岑鳶剛吃完藥,已經開始乏了,她坐在沙發上,聲音輕:“昨天聯系了中介,還在找房子。”

趙嫣然一聽到她說在找房子,立馬接茬:“找什麽房子,來我家住啊,我這兒空房間多的是。”

趙嫣然最近墜入愛河了,和她那個大學生男友發展迅速,已經到了同居這一步了。

岑鳶笑了笑,還不至於那麽沒有眼力見去打擾別人的二人世界。

“不用了,中介應該明天就會給我答復了。”

趙嫣然就沒有繼續勉強,她感嘆了一聲:“還好你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