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2/7頁)

聽到何嬸的話,岑鳶手上動作微頓,卻也沒開口。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商滕為什麽會這樣。

但在她看來,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商滕住在酒店的時間,本身就比在家的時間長。

他在尋城其實有好幾套房,但他很少去住。

他不是很喜歡在寂靜無人的地方待太長時間。

喜歡安靜,卻又討厭安靜。

很奇怪,但又說不出具體奇怪的點在哪。

就好像很多事情,再不合理,只要是放在商滕身上,就會變成一件很合理的事。

商滕這幾天沒回家,甚至連電話都沒打一通。

往往這種時候,岑鳶都不會打擾他。

何嬸偶爾也會說她,不懂得行使自己妻子的權利。

換做任何一個人,丈夫在外面這麽久不回來,早就電話視頻輪番轟炸了,哪像她,半點都不上心。

岑鳶不知道怎麽去解釋。

她好像,的確不太在意商滕在外面如何,是和誰在一起,又和誰走的近。

她很難對某個人或某件物提起太大的興趣來。

只有見到商滕的時候,她才會有那種感覺,很強烈,很強烈的感覺。

可是見不到他的時候,那種感覺又徹底煙消雲散了。

何嬸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她到底也只是這家裏的幫工,傭人。說的多了,反倒顯得她過多幹涉主人家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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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因是下午來的,也沒有提前打過招呼。

所以當何嬸把門打開,看到她的時候,還是愣了好一會兒的。

她當然見過劉因,在岑鳶和商滕的婚禮上見過,但也只見過那一次。

劉因見她傻站在中間擋路,不滿的把她推開:“有沒有點眼力見啊。”

何嬸回過神來,問她要喝點什麽。

她尖著嗓子吼道:“我喝個屁,氣都氣飽了!”

眼神在屋子裏掃了一圈,沒看到人,她問何嬸:“岑鳶呢,她死哪兒去了?”

江家夫人的名聲她多多少少也是聽過一些的。

小三上位,沒什麽文化,雖然傍上了江家這棵大樹,但總給人一種暴發戶的氣質。

小門小戶出生,到底上不了大台面。

她早就淪為那些人茶余飯後的笑柄了。

何嬸輕聲提醒她:“麻煩您稍微小點聲音,孩子還在睡覺。”

劉因一聽她這話,火頓時就上來了:“孩子?什麽孩子,那個孽種嗎?”

何嬸擰著眉:“還望您注意您的言行措辭。”

劉因氣樂了:“我注意我的言行措辭?你怎麽不讓商滕他也注意一下,把初戀的女兒帶回來讓我女兒養?他倒好,現在當起甩手掌櫃,自己在外面逍遙快活去了!他知道外面那些人都是怎麽嘲笑我女兒的嗎?有他這麽當老公的?”

何嬸語氣冷了幾分:“這話您大可直接當著先生的面講,在我跟前抗議,他可聽不見。”

劉因瞪她一眼:“這有你說話的份了?拿錢幹活就閉上你的嘴,別給我擺出一副女主人的譜!”

這些話,她當然不敢當著商滕的面講。

商滕能給她好幾分好臉色,興許還是那是靠著那點良好的教養在撐著。

劉因可不指望他把自己當成丈母娘來尊重。

連自己老婆都不放在眼裏的人,會把她當丈母娘?

她是小地方出身,從小接觸的也都是些底層圈子,察言觀色那是基本。

她平日裏可沒少討好那些闊太太們。

欺軟怕硬,捧高踩低。

論起年齡,何嬸與她算是同歲,這會被她吼的一愣一愣的。

手緊緊攥著袖子,卻也不敢再吭聲。

岑鳶剛哄完陳甜甜睡下,自己也在旁邊眯了一小會。

是劉因的聲音把她吵醒的。

她穿上衣服,推門出來。

劉因正坐在客廳沙發上,雙臂環胸,一臉火氣。

岑鳶遲疑了會,還是走過去:“媽,您怎麽來了?”

劉因聽到聲音了,擡頭看她,喉間發出一陣冷哼:“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媽?”

岑鳶大概能猜到,她今天是為了什麽來的。

這還是劉因第一次過來,她之前不來,是因為她怕商滕。

字面意思上的怕。

這次既然過來了,那就說明,她早就知道,商滕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

岑鳶沒說話。

劉因一看她這啞巴樣就惱火,半點沒有把她的能說會道給繼承了去。

“你知道外面那些人都在怎麽傳你嗎?”

傳播速度最快的,大概就是流言了。

岑鳶多少聽說過一些,但她並不在乎。

劉因說:“他們說你就是個養孩子的保姆,你以為商滕為什麽娶你?還不是為了孩子,你性格軟弱,不爭不搶的,所以他才會選你!你要是繼續這麽軟弱下去,等孩子大了,他遲早會踹了你,到時候你可真就什麽都沒了!!!”

很多事情,岑鳶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