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3頁)

自己若是不去未免有不識擡舉之意。

想著依著二房如今的境遇,紀家也不會看的上,自己帶女兒去赴宴頂多也是去湊個熱鬧而已。

誰知女兒竟會出了那樣的意外,賀二夫人如今是腸子也悔青了。

早知如此,當日她是怎麽也不會帶女兒去紀家赴宴的。

當日女兒在紀府落水後,隨後不久被一名同來紀府赴宴何姓外男所救。

聽聞當時們丫鬟們見賀府小姐不慎掉湖後,高聲慌張呼喊。

當時周邊女眷皆不會水,紀府那一片湖水乃是和城中的東湖相連,湖中心深不可測。

當時紀府二少爺正領著一群身著翰林院官服的男子經過。

聽見有人呼救,一群人便走了過去。

當時那賀明蓁因不識水性,落水後不斷掙紮那時已經離岸邊有一段距離了。

就在眾人躊躇不已,那名何姓男子一躍而下,奮力向前遊去。

救回了已經嗆了不少水,奄奄一息的賀明蓁。

因湖邊動靜太大,賀二夫人當時也和一眾夫人走了過去。

聽聞有人落水,再定睛一看湖岸邊那哭得癱倒在的自家女兒身邊的侍女雨雪時。

賀二夫人心頭狂跳,猛的望向湖中,當看見女兒臉色蒼白被一名男子抱在懷中拖上岸後。

眼前一黑,差點倒了下去,好在被身邊同在禮部任職的許夫人扶住了。

賀明蓁今日赴宴時穿的海棠紅衫裙濕漉漉的在不停的滴著水。

春裳薄透,此時已緊緊貼著少女發育的曲線玲瓏的身子,柳枝般的腰身和胸前那處起伏顯露無疑。

一上岸何為安就放下了賀明蓁,因她嗆水過多,此時依舊在劇烈的咳嗽。

一張小臉白慘慘的,人也站不穩,心中閃過一絲不忍。

何為安虛扶著她,知她此時狼狽,偏岸邊此時已經聚了不少人,他側身朝著人群那邊幫她擋去大部分視線。

賀二夫人疾步朝女兒走去。

此時紀府的二少奶奶命身旁侍女去取的披風,也取了過來。

走上前罩在了賀明蓁的身上,朝著賀明蓁身旁的賀二夫人致歉。

賀家小姐好端端在紀府落了水,此事不論是意外還是其他什麽。

人總歸是在自家府上出的事,是以方才一見落水的是女子,她便急忙讓身旁的侍女去取披風。

賀二夫人臉色難堪的朝她說了句客套話,又對著同樣一身濕噠噠的何為安致謝。

不管怎樣,方才是他救回了女兒。

只是女兒此時不便,賀二夫人也不好多說。

對何為安說他日再備上厚禮上門致謝,又同紀家二少奶奶匆忙辭別後,帶上女兒回了府中。

自那日過後,賀明蓁便一病不起,可事情卻並未因此停止。

當日府中賓客眾多,在賀明蓁被何為安抱上岸時。

二人渾身濕透肌膚相貼的一幕,眾目睽睽之下,避無可避。

不過幾日,事情便傳開了。

甚至於坊間也開始流言四起。

街頭傳謠者,吐沫橫飛,說的活靈活現,仿佛當日自己就在現場般,各種謠言甚囂塵上。

事態發展至此,賀家也明白了過來。

且不論當日落水一事的具體內幕。

這上京城中鋪天蓋地的流言若是沒有人在推波助瀾,斷不可能發展至此。

賀家曾出面幹預過街頭傳謠者,奈何眾口難堵,收效甚微。

自古女子閨閣之名,尤其之重。

那幕後推手顯然是要把女兒往絕路上逼。

不乏有遇諸如此事般的女子,其中有那性子剛烈,或為家族名聲尋了短見的,也有那為了名聲匆匆嫁了人的。

偏生派出查探的人,查到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零零碎碎。

查來查去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賀二夫人心中恨極,卻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無奈的吃下這個悶虧,若是哪日被她揪出了那幕後黑手,否管對方是何身份,她絕不會放過。

孫女出了事,賀老學士也早有耳聞。

這日散了職去探望了還臥病在床,燒的迷迷糊糊的賀明蓁後,便使仆人叫來了二房的兒子與兒媳。

收到消息的夫妻二人匆匆趕了過來。

望著下首站立皆面帶郁色的夫妻二人,賀老心中嘆了口氣,沉沉開口:“關於年年的事,你們預作何打算?”

賀二老爺欲言又止,身旁的夫人眉頭輕蹙著,張了張口,卻又閉上了。

賀老望著,搖了搖頭,復又開口:“既然你們都不說話,那我就來說說我的看法。”

“年年的事情拖不得,當日救年年那年輕人,我也見過他幾面。”

“如今就在翰林院供職,雖出身不顯,但到底家世算得上清白,能在弱冠之年做了庶吉士,也算少年英才。”

“我閱過他的文章策論,求實務正,與之相比那些花團錦簇,辭藻堆砌,借機阿諛之人來說,倒顯難得,是個不錯的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