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齊現!

人生百態,不盡相同,尤其是在這生死交錯的危難關頭,許多人都撕下了平日的偽裝與外衣,展現出了最不願意表露但也最為真實的一面,驚懼,惶恐,瘋狂,自大,驕縱,蠻橫,軟弱,堅強……各人各相!

死亡的壓迫,秩序的崩壞,在這不是末日勝是末日的絕命郵輪之上,人性會如何演變,是光輝還是黑暗,是善良還是醜惡?

船上的乘客,在不知情的狀況下,為鐘離擔當了一次演員,將秩序崩壞,死亡籠罩的末日景象,真實的呈現在了眾人的面前,讓人們看到了光輝,也看到了黑暗,看到了善良,也看到了醜惡。

即便是最精心編織的電影,也無法演繹出現今船上的一幕幕,因為它最為真實,不需要什麽加工,不需要什麽寓意,就這般真實的將人性,鮮血淋漓的剖析出來,擺放在所有人的面前。

如此所帶來的震撼,無法簡單的用言語來形容,直播間內的觀眾,有人沉默,有人落淚,有人憤怒,有人無奈,同樣也是眾生百態,各人各相。

對此,作為“導演”的鐘離,卻沒有太過關注,在交代完所有應該交代的事情之後,他的注意力就回轉到了那一頭血脈繼承者的身上,再沒有半點松懈。

法陣的事情,在海妖登船的時候,鐘離就知道了,不僅知道,他還有能力有時間去阻止,但他卻沒有這麽做。

為什麽?

因為沒有作用!

這些還要布置的法陣,很輕易就能夠破壞,也很輕易就能夠建立,只要有足夠多的屍體,它們甚至可以建立起十座,百座這樣的法陣,鐘離破不破壞,都無所謂。

而這些法陣的效果也不算太強,它們的作用原理,是通過靈魂的祭獻,牽引那位邪神的力量降臨,轉化這些血肉中的元氣,供給海妖與血緣者吸收,恢復到基礎的正常狀態罷了,並沒有什麽強化效果。

簡單點來說,這法陣就是一個較為特殊的元氣轉換裝置,有了它就能制造出海妖與血緣者所需要的負面邪力,從“營養不良”恢復到“正常狀態”。

所以,這幾座法陣,並沒有多少威脅,起碼對於鐘離而言沒有多少威脅。

真正的威脅,還是在這大海之中,在這一頭血脈繼承者身上!

相比起那幾個無關緊要的元氣轉化法陣,這頭血脈繼承者才是最為恐怖的存在,它身上擁有著邪神的血脈力量,一旦催發開來,不僅自身能爆發出驚人的破壞力,還會形成一個類似於“光環”的能力,全面增幅一定區域內的眷屬與血緣者實力。

所以,有血脈繼承者的黑暗之潮和沒有血脈繼承者的黑暗之潮,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前者是死亡深淵,後者是戰場炮灰。

這就是為什麽,鐘離哪裏也不去,什麽也不幹,就站在這裏死盯著那血脈繼承者的原因,一旦他離開,這頭血脈繼承者爬上來,那好,船上的乘客基本就可以等死了。

在血脈繼承者“邪神光環”的增幅之下,海妖與血緣者的實力,提升五倍都不止,別說連訓練都沒有接受過的普通人,就是精銳部隊的士兵,都經不起兩三只血緣者的圍殺。

所以,鐘離必須站在這裏,只有他站在這裏,那頭血脈繼承者才不敢輕舉妄動。

當然,它也可以從另一個地方登船,但這沒有什麽意義,因為它不敢直接登船的原因有兩個,一是鐘離,二是環境。

血脈繼承者和邪神一樣,對於元氣極為依賴,如果進入元氣稀少的區域,它身體就會出現虛弱症狀,甚至枯竭死亡,所以,它一直盤踞在維多利亞女王號的船艙之中,避免與外界直接接觸。

現在池澤丸還沒有被改造維多利亞女王號那樣的環境,如果它強行登船,那必然會因為元氣的缺失而陷入虛弱,到時候鐘離再沖過來,那真正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所以,它不能動,鐘離也不能動,否則給它抓住機會,撐著虛弱登船,像是那些海妖一般展開法陣,從而恢復到正常狀態,事情可就大條了。

就這樣,局面陷入了僵持,但血脈繼承者與鐘離都明白,這不會一直持續下去。

鐘離不用說,肯定是要解決掉這血脈繼承者的,之所以沒有即刻動手,一是因為它在海裏,二是要給船上的人拖延時間,這血脈繼承者登船之後,勢必會開啟光環增強海妖與血緣者,沒有足夠的時間準備,船上的人怎麽抵擋得住。

正是因為有這一重顧忌,鐘離才一直拖著,否則,即便這血脈繼承者不爬上來,他也會來一手誘敵深入,請君入甕的,哪還會在這浪費時間。

鐘離在拖,血脈繼承者也在拖,海妖布置的元氣轉化法陣,不僅僅只是讓海妖與血緣者恢復正常,對於環境也有一定程度的改變,只要它等上一段時間,這艘船的元氣濃度就會達到它行動的最低標準,到時候它就可以毫無顧忌的沖上船去,展開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