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進境,風雨無阻

機甲戰士神經元與機體密切相連,外界的任意一點沖擊和破壞,都會同步反饋到駕駛者的大腦思維當中,甚至一些精神力強大的,還能在內宇宙中虛擬出真形,實時反饋出破損狀況,輔助調試與操控。

徐仲文作為帝都書院的種子選手,無論神經元同步率還是精神力的強度,都是同輩中無可爭議的強,當即發現自己機甲缺了一塊組件。

那組件就是左臂外掛的機槍。

是被張青陽以劍巧妙的切斷動力及神經連接,又幾乎沒有損傷機甲和機槍的方式下,如外科手術般精準的“摘”走了!

而作為被“手術”的人,徐仲文從頭到尾都沒察覺到,對方是如何突破了自己的表層防護、感知屏障,做到這一點的。

“難道我和他的實力差距真有那麽大?我不信!”

徐仲文的反應堪稱迅捷,左臂上部的甲片悄無聲息的裂開,一道烏光毫無預兆的爆射。

近在咫尺的張青陽被輕松“穿透”,隨即泡影破碎,真身從右側憑空浮現,卻是已經將完好無損的機槍丟到其後背上,古怪的“吸附”在那裏。

而他的劍再次毫無征兆的切進機甲右肩,將一門肩炮依樣畫葫蘆的給撬掉,抓在手中。

徐仲文感覺十分不妙,一向夠冷靜夠果斷的他,竟完全想不出可行的戰術來應對!

張青陽若是想幹掉他,剛才那一劍穿心就足夠,或者手下留情擊敗他,更加容易一些。

但做到這般神出鬼沒,劍術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除非實力已經絕對超出自已一個大境界。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危機之間,徐仲文把自己逼出一身細汗,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吼聲,機甲表面轟隆炸開一蓬光雨,無數細小破片向四面八方無差別掃射,真身趁機暴退上百米開外。

他的本意是先拉開距離再想辦法,可剛剛停下身形,驀地發現張青陽如附骨之疽,不知用什麽手段黏住了自己,竟同時出現在面前三米外。

張青陽的眼睛甚至沒直視他,右手看似松松垮垮地提著鼠骨劍,隨便一擊,便把他左邊肩炮也挑飛,一閃身來到機甲後面,輕松接住,納入背後。

徐仲文被刺激得狠了,認為張青陽是在故意羞辱自己,一怔之下,神經元與機甲同步率出現微小的波動,登時運轉不暢,導致整個軀體卡頓了一下。

張青陽居然也同步停手,閃到五米外沖他一皺眉:“戰鬥中胡思亂想,你這樣很容易吃大虧的。”

“啊啊啊!我宰了你!”

徐仲文腦袋裏嗡得一下炸了,不管什麽遠攻近打的戰術了,機甲雙臂唰啦彈出一劍一斧,癲狂的大吼著合身猛撲上去!

張青陽失望的搖搖頭,就在對方劈中的刹那閃開,鼠骨劍輕輕一挑,將其左手齊根剔掉,並飛起一腳神龍甩尾,將手和劍踢出去幾十米遠。

徐仲文心態失衡之下,機甲的損傷反沖神經元,帶來不小的傷痛,令他更加的狂亂失控,左臂往後反折一戳,從鼓突的背囊中接駁了一根大口徑噴子,抽回來對準張青陽嘭的噴出一蓬火光。

張青陽腳下不動,身體橫移到右側,又是一劍戳在背囊的卡扣上。

這一次,沒能直接挑飛,徐仲文不知是氣瘋了還是怎麽的,脫口叫道:“我的裝備艙是一體成型的,別想再用你那種齷齪手段破壞它!”

“真的嗎?”

張青陽饒有興致的跟隨其背影來回晃悠十幾次,保持分毫不差的距離和角度,眼睛緊盯著背囊的細微結構端詳起來。

這時候,場外的觀眾們都看傻了。

五院大比開賽以來,六十四位選手打了那麽多場,沒有一次的交戰像今天這場一樣,如此的詭異!

尤其是張青陽的表現,跟他此前所有戰鬥風格都不同,表現出的實力也是天翻地覆的變化,就連最為熟悉的李北海三個,都瞠目結舌,不知如何形容。

大部分觀眾或驚叫或議論,有些心理陰暗的人認為他是在故意虐人,嘿嘿嘿的怪笑著吹口哨起哄。

明眼人卻看出其中究竟,特別是選手坐席那邊的人,對張青陽有更加深刻的研究,此時不少人驚呼道:“姓張的小子太猖狂,竟然拿徐仲文練手!”

“人家有猖狂的實力,換做是咱們,恐怕也不會放過這種增進經驗、提升修為的機會吧?”

話是如此說,可易地而處,把自己代入徐仲文的角色,沒有誰會覺得舒坦。

帝都書院坐席中,梁耳驚得張皇失措,幾次三番要站起來,都被人狠狠地按住。

“不可能,那小子的實力絕對沒有這麽強,他一定是昨天得了什麽奇遇!”

梁耳對照自身的當下水準,知道絕對跟不上張青陽的進步速度,指望正面擊敗他一雪前恥,基本成了奢望,他需要一個借口,避免自己郁憤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