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屠神、弑神

十年之前。

中央研究所指出。

活的神祇是神軀，死去是神骸，由神骸提煉出來的外力介入是神物，服用過神物資源的超凡，體內有少許殘留，稱之為神性。

……

神性的概念，以唐鴻如今地位，當然也知道！

但……

其實他心有困惑……

要知道一個人獨自服用神物，就會激發【孤傲無雙】，身體排斥所有的神物裨益。

完完全全的排斥！

那麽……

是否代表著……所謂的神物殘留對自己無效？

可是，每次服用神物，消化了裨益之後，並沒有彈出【孤傲無雙】的提示，而這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神物殘留太稀少，對人體無害無益，沒有任何的影響，達不到【孤傲無雙】的激化要求。

另一個可能：這是謊言，彌天大謊！

“唐鴻。”

話筒內傳出異常的溫和聲音，為唐鴻揭開一切迷惑：“很多時候，真相往往很殘酷，冰冷現實讓人感覺到不敢置信的無盡絕望……所以要真真假假，才讓人安心。”

九真一假，近似事實，挑不出半點毛病。

最關鍵的地方，差了一丁點，全局都會變不同。

真的：超凡者禁止出名，關注量過多就會轉化神祇。

真的：轉化神祇，因為那一絲神性。

真的：所謂神性，來源於神物資源。

唯一的虛假：神物很純粹，純粹到沒有雜質，以超凡者的身軀，足以全部消化，並不會產生余留。

“那是……”

唐鴻臉色沉重了一些。

“神性在哪兒？”

溫和聲音，自問自答：“神性在我們超凡者大腦深處，你也可以理解為附著在靈魂表面……超凡者第一天才，當年自願接受中央研究所的數據收集，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普及天才，一個是盡可能解決神性問題。”

很遺憾。

直到今時今日……兩個問題，全都沒能解決。

唐鴻一怔，猛地後怕，險些一身冷汗。

他已經盡量忽視系統……但卻不由自主的，總想著孤傲無雙，總想著嘗試一番，念念不忘似得，要知道系統本身就有著說不出的深沉惡意。

難道這是個陷阱？

換言之，假如忍不住誘惑，嘗試出名，唐鴻早已涼透，墳頭草相當茂盛。

這就跟參戰換氣是一個道理。

‘陷阱？’

唐鴻心念電轉，沒再往下想，只聽李雪空聖者說道：“每一個超凡者大腦深處都有神性，金紅色沒有，大約神性誕生也得有肥沃土壤……而我們領悟的第一信念恰好與神祇有關，就會提前對抗神性，從而影響自身。”

“若想避免……有兩個辦法。”

“其一、突破入聖，鎮壓神性。”

“其二、挖掘信念的內核，提前鎮壓那一絲神性。”

第一信念的內核？

信念之復雜，根本沒辦法闡述，那是無數情緒、無數行為的融合，超凡者對信念的命名，不過是淺顯淺薄的概括罷了。

唐鴻沉吟道：“弑神的內核，應該是以下克上的殺意，兇殘。”

弑之一字，意指古代臣子殺君王。

屠之一字，則是居高臨下的宰割。

屠戮，屠殺，屠宰，都是食物鏈上層對下層的絕對碾壓，屠神信念也如此。

“你能明白嗎。”

“是因為信念內核的性質，才叫做屠神信念，才叫做弑神信念，這是我們自身對信念的總結概括，由我們決定信念是什麽叫什麽。”李雪空溫和聲音漸漸低沉：“而你現在發現自身性情的變化，那就證明，信念在對抗神性……這個狀態，再進一步，便是鎮壓神性的初期階段。”

“記住……想清楚，想明白。”

“弑神……的信念內核究竟是什麽。”

下一刻，無邊殺意傳過來，仿佛一頭兇獸即將蘇醒。

嘩啦！

那邊主動掛斷了電話通訊。

話筒內傳出忙音，唐鴻怔了怔，看向余茗：“李聖者……好像有點不對勁。”

“鎮壓神性，壓力無量，有所得必有所失。”余茗輕聲道：“不付出相應代價，就想變強，這世上可沒有這麽好的事兒。”

唐鴻想了想，將話筒放回座機上。

通體雪白的座機，整潔無暇，不染塵埃。

“我覺得……”

唐鴻看向余茗，笑了笑：“我去掃地吧。”

只有擊殺更多更強的神祇，才能明悟弑神信念的內核。

他低頭發了條短信，算是把這件事定下來。

“也好。”

余茗沉默了一會兒，提醒道：“對抗神性是顧問級別才需要面對的事情，更確切一些，打破第三次極限，神性才會被喚醒。”

原來如此……

唐鴻僅僅打破第二次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