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白言盯著那間屋子,長時間沒有人說話。

柳芒妃看了眼天邊,催他:“我說白小哥,你可得快一點,時間可不剩多少了,你沒注意到太陽下墜的時間並沒有隨著場景的重現而往回移嗎?可見遊戲是有時間限制的。”

他緩緩挪回視線,略帶疑惑地看著她:“你道具的副作用還沒過嗎?”

柳芒妃:“……”

她很有修養地擰出一個笑:“我只是好意提醒。如果你沒有什麽別的意見,不如我們邊走邊想?”

“……”

白言與她相視而笑,笑完。

猛地一轉身,一手將稻草人塞給了秦坤,另一手抽出他手中的短刃,而後一個箭步。

轉瞬間沖到了不知何時站在一旁觀望著他們的吉他男身前。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吉他男抱著他的吉他盒站在那邊看戲,卻不想惹火燒身。舊招重演,他一腳後退抵住,將吉他盒擋在身前,另一手從吉他盒的底部,抽出一把兵器。

像是長劍,但被抽出來後,就變得軟踏踏的,像是根長滿倒刺的繩。

——跟一旁那些雜草倒是挺像。

卻不想白言根本不想跟他短兵交接,半途中就將那把匕首丟了出去。

“鏘——”又是一聲響。

吉他男也沒想到這人的力氣居然這麽大,一時沒扛住,向後退了半步,半個手臂被震的發麻。

但他沒時間調整自己的姿勢,因為白言下一招已經近在眼前。

白言沒有多余的招式,一招橫踢,往他沒有遮擋的右手橫掃而去。

連角度都是個很難防禦的點。

吉他男手腕一震,那繩立即像是獲得了生命般,尾部纏在他手腕上,頭部發力,沖向白言的腿。

一把纏住!

——這竟是只蛇。

白言動作不變,卻竟能空中發力,變換了方向,改進為腿,順著那條蛇推拒的力量向外猛地勾去。

吉他男跟他那條蛇都沒料到,被他拽的一個踉蹌。

要遭!

這個想法還沒過完吉他男的腦子,他只覺當胸傳來一股大力,將他一拳掀翻在地。

與此同時手腕處傳來巨痛。

白言將他的手腕連同那條蛇,一起踩在了腳底。

而後蹲下,右手瞬時拔出吉他盒上的匕首,抵在吉他男的脖子上,輕輕一劃,笑出兩顆銳利的小虎牙。

回他:“好久不見啊。”

吉他男:“……”

這麽一連串動作下來,白言竟然喘都沒喘。

而這時,一直站在那的柳芒妃幾人才圍了過來。

吉他男看了一圈,目光在秦坤身上頓了一秒,又移向白言。

這一戰大的憋屈,白言出手太快,他連個道具都沒來得及用。

大英雄能屈能伸,他一抹臉笑的燦爛:“這是做什麽,我們之間有什麽仇非得分個你死我活?”頓了頓,“還是在這種時候。”

“誰說我要殺你了。”白言毫無誠意的又將刀刃向前抵了抵,一個不小心又劃開一道血痕。

吉他男:“……”

白言:“我就問你一個問題。”

吉他男眼睛在他跟秦坤之間轉了轉:“你是想問……”

話沒說完,脖子被不耐煩的白言又劃了條口子,十分自覺的閉了嘴。

三條杠了!

吉他男忍辱負重,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沉重了。

“你之前在我們面前殺的那個死人,”白言不緊不慢,“他要說的話是什麽?”

吉他男的面孔陡然一僵。

他臉色一變,但只是瞬間,又恢復了過來。

秦坤在一旁聽著,視線轉到白言身上。

“你這話問的,我那時候離他那麽遠……”

他再次被白言打斷,

“我給你三秒。不說實話,你就會發現自己離他也不遠。”

都是死後之身,何談遠近。

吉他男:“……”

白言:“三。”

吉他男:“我記得,是……殺了他!”

白言輕飄飄地掃他一眼:“二。”

吉他男:“……”他心裏暗罵一聲操蛋,“……們。”

殺了他們。

“我沒說謊!”吉他男覺得自己右手都要失去知覺了,“你自己心裏都有答案了不是嗎!”

只是來他這,點個確認鍵罷了。

白言端詳片刻,沖他挑了挑眉。

這才放松膝蓋下的力度,死死抵在他皮肉裏的利刃也縮了回去。

吉他男不自覺放松了下僵直的脖頸。

下一瞬,利刃直直插進他的脖子。

並惡意地攪了攪,以確保他死的踏實。

吉他男:“……”

他死前,不敢置信又憤怒萬分地盯著白言的眼睛,仿佛在用最後的生命譴責這個出爾反爾的人。

你他媽不是人!!!

白言卻毫無動容,甚至還為他的立地去世送上了個誠摯的微笑。

走好吧您。

吉他男含恨咽下最後一口氣,簡直是教科書版的“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