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痛楚

深邃的地底，一只古怪的大蛇，正正痛苦的哀嚎。

蒙洛算計的很好，利用自我獻祭為名目，成功搞事，他的圖騰不再管圖騰掠奪法的限制，將大部隊其他的圖騰全部吞噬。

現在原本的黑色大蛇，每一片蛇鱗上都是一枚鮮紅的眼眸，他正不斷的扭動著自己的身軀，邊狂笑邊痛苦的哀嚎。

大蛇之中，積累的怨念太多了，各自的圖騰融於一體，圖騰一邊沖突，但是又一邊互補，就像當初的荒人，他們各自獵殺對方，但卻又同為一個種族，做著同一件事。

而在大蛇的眉心位置，一顆巨大的紅色豎眼中，一個意識正顯得茫然不清。

“我是誰？”

“蒙三七？蒙洛？還是荒人意識？”

“沒關系了，因為好痛啊！”

在世界基礎意識完全傾向奈格裏之後，荒人意識就慢慢失去了世界意識的位格，隨著權柄被奈格裏快速的剝奪，他自身成為了祖荒的第一位神。

荒祭世界歷史上無數人想要前往祖荒，居住在其中，但是因為世界隱性的限制，他們統統失敗了，但是這一部分荒人意識卻是由上向下墮落，卻成為了祖荒之中第一神。

然後他就被蒙洛坑了。

因為大蛇吞噬了太多的圖騰，大量荒人的意識前所未有的接近，集體無意識的通道達到了最大，這位由荒人集體無意識加上世界運轉意識形成的荒人之神，還未在祖荒之中待上一會，就再次墮落，從祖荒之神，墮落為地上的蛇神。

這股力量的沖擊，打破了蒙洛精心構造的穩固環境，原本借助獸牙拉伸在圖騰之上的蒙洛，被迫接受了來自下面怨念意識的沖擊。

但是因為獸牙的獨特性，這種沖擊沒有讓蒙洛徹底迷失，他和荒人意識徹底融合，而這具由無數荒人圖騰融合而來的圖騰，也成為了地上的神之軀。

現在的大蛇已經脫離了圖騰的桎梏，成為一只超級生命體，和當初月樹世界月樹下誕生的源力胎兒類似，並且因為吸納了太多的負面意識，它生來便適合走上混沌側的道路上。

事實上，在他剛降生的這段時間，他就凝聚了真理種子，無數荒人被強制撕扯掉圖騰，靈魂被摩擦，怨念被抽取聚合在一起，所形成的的痛楚，充斥在大蛇之中。

“痛楚是因為沖突才會產生，精神意識或者肉體，與無法接受外來的事物，產生了沖突，才會痛楚，但是哪個才是我？”大蛇在地底不斷的翻滾，他的身體他的意識無時無刻不在沖突，時時刻刻的沖突，讓他從頭到尾都在產生著痛楚。

“將他傳播給更多的人，更多的人！他們應該一同感染我的痛楚！”大蛇身上成百上千的猩紅眼睛全部睜開，在常人難以觀察的眾生意識角度。

在這個角度之中，有著一塊仿佛黑色漩渦的意識之海，居住在漩渦底部的主宰者大蛇，已經用他的毒素將其徹底染黑，漩渦中每一滴海水，換一個角度去看，就仿佛一條條通道，連接著一條條人頭蛇。

而只剩下數百條微弱的白色絲線，正漂浮在這一塊漩渦的邊緣，大部分處於另一塊意識角度之中。

大蛇想要從漩渦之中出去，去往附近的另一片海洋之中，但是一只金色的瞳孔微微睜開，大蛇被目光擊中，再次沉入漩渦海的深處。

痛苦的呼嘯從意識海之中蔓延，順著那幾條還沒被感染的絲線瘋狂的沖擊。

“嗯！”雲義突然悶哼一聲，將手中的箱子交給泊南，箱子中的蛇眼下暴起了許多掉血管，那些血管飛快的蠕動，隨後肉眼可見那一條血管長出了一張嘴巴，在培養箱之內瘋狂的拍打。

“怎麽樣？”泊南一腳踏在箱子上，祭力在操控下化作一道道透明的刀刃，將那些血管蛇給切斷，隨著黑色血液一同噴出的是另一個蛇頭，直到泊南用祭力絞殺了十多次，那些血管才萎縮下來，但那顆蛇眼中，可以看到一些黑色的氣體在不斷的流動。

“沒什麽，只是目標突然暴動了而已，沖擊的力道突然加大，有些不適應。”雲義睜開眼，在剛才那怪物從意識深處，順著那條細小的通道，釋放了大量的力量，想要憑借著蠻力將其沖開。

人的意識說復雜也復雜，其中無數股信息流動，交匯關聯，最後形成一個想法，說精細也精細，每一股信息流，都會影響你的最終決定。

只有到達道路級，道路貫徹自身全部存在，才能掌握自身的每一縷念頭，清楚其中每一絲信息，當然道路級不會讓自己一直保持著掌控全部念頭的行為。

因為當所有的念頭都被掌控，裏面的一切信息都清楚，你就會發現自己的想法成了一個圈，你的一切決定都走不出這個圈。

對於一般人道路級存在意識中蘊含的信息量，已經足夠他們處理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但是對於道路級，這種狀態只會阻礙他們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