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支配

“沒有將幽靜逼出來麽？”陰暗角度之中，奈格裏不斷舒展自身的意志，來剔除那些附著在意志上的白火。

“對紅淚的研究破解也陷入了瓶頸。”奈格裏看著那一對閉著的眼睛，每一位道路級強者，他們的道路貫徹自身的全部存在，意志自然也在其中。

就算紅淚的道路因為之前的碰撞陷入了破損狀態，但是這些道路還是牢牢的護住了紅淚最後的意志，這一道最後的防線，將奈格裏徹底攔住了。

“看來只有放棄她了。”活生生吞噬一個道路級存在和殺死一個道路級是兩種難度。

就在奈格裏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他就感覺到紅淚那層防禦出現了一絲波動，防禦層的某處打開了某個端口，她的一部分，不再拒絕奈格裏的入侵。

“果然不愧是執掌異動的道路，每當我思維轉變的時候，就能察覺到。”紅淚在飲鴆止渴，她現在就像是青樓裏的頭牌，自身沒有任何的力量，只能靠著肉體誘惑，不斷給福利玩情趣，才能在達官貴人面前保住自己的清白。

但是貴客如果一直吃不到肉，不想吃了，那她這個頭牌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但是肉給著給著，就怕很快會被全部吃掉。

只能說這是弱者的悲哀，紅淚現在的狀況，想反抗都沒有那個能力，當然或許正如她所說，狗急還有跳墻的時候，青樓女子真不想被那啥，不也有搏命的時候。

“還真是……”每一個道路級強者活下去的意志都格外的堅定，對於維持自身的存在，這是他們的本能，因為一道自身任何的存在都沒了，那就是真的徹底沒了。

紅淚感知著奈格裏將自身的意志投入她放開的一部分端口，讀取其中相關信息，暗自松了一口氣，他們都清楚這是在拖延時間，但是每漏出一點破綻，奈格裏就能窺見越多她的道路信息，這是實打實的利益。

只要拖下去，那麽一切就還有著希望，她在蘇醒之後，就利用異動的力量，通過時空物質運轉的關聯特性，在其他地方引發異動，想必已經引起了這個世界世界意識的關注。

紅淚相信，哪怕是混沌化的世界意識也不想被取而代之，奈格裏這種家夥，現在比她還想是現象生命體，任何產生了想要進步，破除自身局限的意志，都會感染奈格裏，或者說自身內部誕生奈格裏。

這個世界世界意識也是如此，奈格裏借助世界碰撞的力量，將自身的信息侵入了世界意識之中，令它混沌化的意識在那一瞬間產生了異動，隨後就被奈格裏成功占據了一部分意識，變成現在這種束手束腳的情況，只能說奈格裏利用了一切能利用的資源。

只要等待下去，世界意識為了擺脫奈格裏，就很有可能幫助她脫身，因為她的異動之力，最為適合這種意識割離的工作。

想著自身的逃生計劃，紅淚感覺奈格裏消化了之前她放開的那部分端口內的信息，意志緩緩褪去，就連那種無時不刻不在散發的威壓都舒緩了一些。

就在紅淚以為自身安撫了奈格裏的時候，所有代表奈格裏意志的眼睛全部流出金色的血液，化作一張張血盆大口，向著紅淚咬來。

不過這一次紅淚略微錯愕之後，卻不在放開自身的防禦，時間太短了，如果再放開一部分防禦，只會讓奈格裏得寸進尺，而如果對方是真想毀滅自己，那麽放開端口只不過是多交接一份遺產罷了，既然交不交都是死，無法起到拖延時間的作用，那麽只能死撐到底。

“還真是可怕，以意志之軀的條件，居然已經掌握了異動的之力。”這一次紅淚從頭到尾，都沒有察覺到奈格裏的意志有任何的波動，終於感嘆一聲坦然赴死，為了活下去，她可以做出任何卑微的事情，但是一旦既定的死亡不可阻擋，那麽她的氣量自然也拿了出來。

“我已經期待你和永恒之光的爭鬥了，可惜……”紅淚意識徹底崩滅，她的道路隨著她的徹底滅亡，大部分崩潰回到了真理之中，只有少部分被奈格裏截留下來，比起正常吞噬，這種手段太過於粗暴，收獲相對來說少得可憐。

道路是真理的凝結，是對宇宙真理的闡述，是宇宙運行的某種力量，因此每一條道路才彌足珍貴，道路級的人觀測這一種真理，以自身的理解和存在，將其體現出來，一旦他們的主人存在消亡，這些真理也將歸於隱沒狀態。

想要再一次將它們體現出來，必須對這種真理有著深刻的理解，並且這些理解的份額沒有被完全占去才能成功。

要不然大法師施蒂姆當初被萬象組織的芯片系統剝奪了道路，相關的知識他都沒有丟失，怎麽重建道路會這麽難。

因為有這些知識他最多運用一二，根本無法將其當做道路凝聚，因為那一份道路已經被萬象組織占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