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飛之鳥的危險(第4/9頁)

老人突然跳了起來,沖向沃夫加。“這是什麽意思?”他絕望地呐喊。“怎麽會這樣?”他在挫折中撞向野蠻人多毛的胸膛。

沃夫加向四周張望想要逃開,他連抓部不想抓這個老人,害怕會傷害到他脆弱的身軀。和他突然沖過來一樣出人意料地,老人又跑回了凳子上,並且恢復了他沉默的姿勢。

“哎,可憐的夏丹,”哈寇幽幽地說。“在他的全盛期,他真的很有能力。但是這二十年來,他一直被找到了橋下不可視性的秘密這件事所困擾。”

“這條溪為什麽跟那面墻受到的待遇差這麽多?”崔斯特好奇地問。“這種魔法在巫師的圈子中顯然不是不為人所知。”

“啊,但還是不一樣,”哈寇迅速地回答,對於在長春藤館之外還有人對他們的工作成果有興趣而感到興奮。“一個看不見的物體不是那麽稀罕,但是一個不可視的場域……”他向溪水伸出手,“所有進入這條河的東西都會呈現出這樣的性質,”他解釋道。“但是只有在它還維持在場域裏面的時候。而對一個在魔法作用區域中的人來說,我知道,是因為我自己曾做過這個試驗,所有在場域外的東西都是看不見的,雖然裏面的水和魚看來很正常。這違反了我們對不可視性的知識,而且可能實際反映了一個通往異界的裂縫!”他說著說著,發現自己的興奮已經超出了黑暗精靈夥伴們的理解範圍或興趣之外,所以他只好讓自己冷靜下來並且禮貌地換了另一個主題。

“你們的馬要住在這一棟房子裏,”他說,指著其中一棟低矮的木造建築。“你們可以走底橋過去。我現在有些別的事情要做。也許我們待會有機會在酒館中碰面。”

沃夫加沒有完全搞懂哈寇的指示,輕輕地踏上橋的第一塊木板,結果馬上被一種看不到的力量彈了回來。

“我說走‘底’橋!”哈寇大喊,往橋底下一指。“你們不可以走頂橋過去;那是回來時走的!不要再為過橋的事作任何爭辯,”他解釋說。

沃夫加對於一座他看不見的橋很感懷疑,但是他不想在朋友及這個巫師面前表現出懦弱。他移動到橋向上拱之處的旁邊,極度小心地把腳伸到橋的木造結構之下,去感受看不到而橫越河上的東西。但是那裏只有空氣,以及看不見的水流在他的腳下,他猶豫了。

“繼續啊!”哈寇耐心地勸誘他。

沃夫加往前沖,準備讓自己掉進水裏去。但是讓他大吃一驚的是,他並沒有掉下去。

他掉了上去!

“哇!”當野蠻人啪地一聲頭先腳後地撞上了橋的底面時,他大呼出聲。他在那裏躺了好一陣子,分不清方向,背平貼著橋底,往下看而不是往上。

“你們瞧!”巫師尖聲喊道:“底橋!”

崔斯特第二個過去,他輕輕一閃身就躍進了魔法作用的區域,然後輕巧地用腳落在他的朋友身邊。

“你還好吧?”他問。

“蠻荒中的道路,好友!”沃夫加呻吟道。“我好渴望蠻荒中的道路,以及半獸人。那還比較安全。”

崔斯特幫助他掙紮站起,因為野蠻人在橋下每頭下腳上地站起來一寸(頭頂上還有看不見的溪水在奔流),他的內心就開始多糾葛一些。

布魯諾也有他的堅持,但是來自於半身人的嘲弄逼著他前進,而不久之後這群夥伴就翻回對岸土堤現實世界的草地上了。在他們面前立著兩棟建築物,而他們走向比較小的、哈寇指給他們看的那一棟。

一個穿藍袍的女人在門邊遇上了他們。“四個人嗎?”她誇張地問。“你們應該先傳話過來的。”

“哈寇讓我們來的,”瑞吉斯解釋。“我們不是這地方人。請原諒我們疏忽了你們這兒的風俗。”

“那沒問題,”女人虛張聲勢地說。“請進。一年中的這個時節我們真的很閑。我確定我有地方放你們的馬。”她帶他們到了這棟房子最主要的房間,一間方形室。四面墻從地板到天花板都排滿了籠子,大小剛好夠一匹貓般大的馬在籠裏伸伸腿。許多籠子已經放了馬,上面的名牌指出了它們是為哈貝爾家族中哪一個成員所保留的,但是女人還是找到了四個在一起的籠子,把他們的馬放了進去。

“只要你們想要,隨時都可以來把它們帶走,”她解釋說,把每個人坐騎所屬籠子的鑰匙分配給了他們。當她給到崔斯特,她停了下來,細看他俊美的面龐。“這一位在這裏的是誰呢?”她問,不失冷靜的語調。“我不曾聽說你來了,但是我確定許多人會希望在你離開之前跟他們見個面!我們從沒看過你們的族類。”

崔斯特點了點頭,並不回答,越來越對這種新形式的注意到不舒服。不知怎的,這好像比無知農民的威脅還讓他更覺被歧視。雖然如此,他了解這種好奇心,而且猜想他至少欠這些巫師好幾小時的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