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匕首(第4/5頁)

凱蒂布莉兒並沒有聽到門把轉動的聲音,但是回蕩在門廊裏芬德·馬洛特的聲音解釋了殺手的行動。

“嗯,你在哪,女孩?”

凱蒂布莉兒想要拋棄自己的生命,大喊“快逃!”。但是恩崔立反手一擊將她擊得暈眩,並且讓她還沒說出的話變成了無法辨識的咕嚕聲。

她的頭垂向一邊,當芬德和葛若羅拿著斧頭沖進來的時候,她努力試著要調整她視覺的焦距。恩崔立穩穩地迎向他們,一手拿著鑲寶石的匕首,一手拿著軍刀。

在那一刻,凱蒂布莉兒高興極了。這兩個矮人是十鎮飽經鍛煉的特種部隊戰士,而芬德的戰功在全族當中僅次於布魯諾。

然後她馬上就想起他們所面對的是誰。而且雖然他們表面上看起來站在有利的地位,但是她的希望瞬間就給一個無法否認的結論打破了。她已經目睹過這個殺手令人看不清的動作令人無可置信的精準。

她的喉嚨中湧出了反胃感,她甚至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叫兩個矮人逃走。

甚至連這兩個矮人也知道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人令人害怕的程度,但是他們不會退縮。狂怒會使得矮人戰士毫不考慮自己的安全,當他們兩個看到所愛的凱蒂布莉兒被綁在椅子上,他們憤怒地沖向恩崔立。

受到怒氣的刺激,他們的第一擊使出了他們全身的力量。相反地,恩崔立緩慢地出招,找出一個節奏,讓他能夠流暢地加大他攻擊的威力。有時候看起來像是他勉強地閃過猛烈的攻擊,有幾招甚至砍在離他只有一英寸的地方,而這刺激了芬德和葛若羅更加勇猛地逼進。

雖然看起來是她的兩個朋友占上風,但是凱蒂布莉兒知道有麻煩的其實是他們。恩崔立的雙手好像在互相對話,匕首和軍刀揮動的弧度已臻於完美。雙腳的同步移動讓他在混戰中仍然保持平衡。他的閃避、擋格、以及反砍,就像在跳一支舞一般。

他本身就是一支死亡之舞。

凱蒂布莉兒曾經看過這樣的景像,那是冰風谷最強劍客的秘技。她無可避免地把他拿來跟崔斯特·杜堊登相比,他們的優雅動作是如此相似,全身每一部份運作得極度協調。

但是他們還是有顯著的不同。某種精神上的對立造成他們舞蹈的氛圍有些微的差異。

那一位黑暗精靈遊俠在戰鬥中就像是美妙的樂器讓你去注意,像一個運動員用無法被超越的熱情在自己所選的正路上直奔。然而恩崔立只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像一個的無情殺手在解決他道路上的障礙。

矮人們起初猛烈的攻擊力量開始減弱了。而葛若羅跟芬德都驚訝地發現地板還沒有被他們敵人的鮮血染紅。但是當他們的動作慢了下來,恩崔立的攻擊力量卻越來越強。他的劍刃揮舞成一團亮光,每一劍之後又都接連著兩劍,使這兩個矮人踉踉蹌蹌地往後退。

他的動作氣定神閑。他的力量無窮無盡。

芬德和葛若羅只能維持防禦的姿勢。但是即使他們盡了全力阻擋,在房間中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們被利刃劈成兩半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凱蒂布莉兒並沒有看到那致命的一擊,但是她清楚地看到明亮的血線出現在葛若羅的頸上。這個矮人仍然繼續作戰了好幾秒,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無法呼吸。之後他吃驚地摔倒在地上,雙手抓著喉嚨,漸漸走入死亡的黑暗之中。

芬德雖然已經精疲力盡,但仍然受到狂怒的刺激。他的斧頭瘋狂地揮砍,像是復仇的呐喊。恩崔立其實一直是在捉弄他,用軍刀的側面拍在他頭上和他玩比手畫腳的遊戲。

芬德被激怒,被汙辱,而且了解自己無法勝過對方,於是他自殺性地往前沖,想要跟殺手同歸於盡。

恩崔立微笑著側身避過了這拼命的一擊,然後終結了這場戰鬥。他的匕首深深插進芬德的胸膛,而當矮人倒下之時,他又用軍刀施以了劈開頭骨的一擊。

凱蒂布莉兒被過分驚嚇到哭也哭不出來、叫也叫不出來,當恩崔立從芬德胸膛拔下匕首時,她只是呆呆地看著。她了解到自己死期也到了,當匕首逼近她時,她只是靜靜閉上眼睛,感覺被矮人之血溫熱了的金屬片抵在她的喉嚨上。

之後,她感覺自己柔嫩的肌膚被嘲弄的刀邊刮著,因為恩崔立已經將刀鋒翻了過去。

等待卻沒有發生,真令人難受。死亡之舞的約定。

然後它離開了。凱蒂布莉兒張開她的眼睛時,小小的刀刃正回到殺手腰際的鞘中。他向後退了一步。

“你看看。”他對他的慈悲作出了簡短的解釋。“我只殺膽敢對抗我的人。也許在往路斯坎路上的你那三個朋友可以逃過我的劍。我只要那個半身人。”凱蒂布莉兒拒絕要在他刻意制造的恐怖面前退讓?她盡力用穩定而冷靜的聲音說:“你低估了他們。他們一定會跟你戰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