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4頁)

唐蕓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怒道:“不好笑!”接著又向當中的隊長打了個眼色。

那隊長才醒覺自己的立場,他挺了挺胸膛,指著阿倫大聲道:“大膽狂徒約翰,竟然企圖侮辱唐四小姐,該當何罪?”

阿倫不吭聲了,唐蕓馬上接上說:“他……他在茶裏下了藥!”

那隊長重重的哼了一聲,走到餐桌邊,裝模作樣的拿起茶壺聞了聞,臉色一變,低聲對唐蕓說:“四小姐,好像分量不夠啊……”

唐蕓怒道:“我沒倒正啊,有大半落到了外面……喂,你少廢話了,繼續說下去!”

那隊長只得又指著阿倫痛斥道:“好大膽的狂徒啊,竟然下了大量的春藥來毒害四小姐,幸好我等來得及啊。”

接著他看到唐蕓也是得意洋洋的看著阿倫,便低聲說:“四小姐,你的樣子實在不太像剛被侮辱啊,家主他老人家就快來了……”

唐蕓心想也是,才坐到了椅子上,雙手抱臉,嗚嗚的大哭了起來,不過臉上連一滴眼淚也沒有。

阿倫打了呵欠,捏著眉心,說:“我說各位,鬧完了就快回去睡吧,我好困啊……”

阿倫說這話的時候,唐磺和唐順終於也領著一隊人過來了。

唐磺先是環視了一圈全場,目光滑過阿倫臉上時,阿倫的目光十分坦然,還很無奈的聳了聳肩。

唐磺最後將目光落到哇哇大哭的唐蕓身上,口中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唐蕓沒答,反倒哭得更大聲了。

唐磺加重了語氣,再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

唐蕓才停下哭聲,然後繪聲繪色的將整個過程說了出來,禽獸修士約翰怎麽誘惑她進房間說探討當代騎士精神,又怎麽早早在茶裏下了迷藥,然後在自己頭腦發漲的時候,他又如何恢復禽獸般的笑容,接著就妄圖將自己奸汙……

唐磺面無表情,拿過那壺茶,聞了一聞,盯了唐蕓一眼,問:“你的藥沒放多久吧?”

唐蕓眨動眼睛時,唐磺又抓起了她的手,探了探脈搏,搖頭道:“蕓兒,你想陷害他人的時候,自己怎麽也要喝上一兩杯茶啊,你的脈象平穩得很啊……”

唐蕓張大了嘴巴,還想再辯駁,唐磺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沉聲說:“你給我好好回房間自我檢討,這次護送一事完畢,爹再和你好好談談!”

這樣嚴厲的語氣,尤其聽到那句“和你好好談談”,唐蕓終於縮了縮脖子,她悻悻的站了起來,瞥了阿倫一眼,發覺對方神色平靜無比,仿佛眼前發生的一切,完全與他無關,唐蕓眼中怨毒的神色更甚了,如果阿倫氣急敗壞的面對一切,她的氣可能還會消點,但這副無所謂的模樣……無視就是最大的蔑視。

等唐蕓退下後,唐磺又沉聲說:“此次事情,最先到場的是那些人,自動出列!”

最先來到的十幾號人苦著臉站了出來,唐磺沉聲說:“你們一幹人等,陪著唐蕓任性妄為,所有人扣薪三個月,隊長官位降一級,可有意見?”

那班人低著頭,苦著臉整齊的回答說“沒有”。

唐磺才揮退眾人,鄭重向阿倫道歉說:“約翰先生,老夫教女無方,令你受驚了。”

“……”

阿倫客氣了幾句後,唐磺才神色慚愧的離去。

※※※

阿倫重新躺回床上,原本的睡意被打消了大半,無法再入眠了,他發了一陣呆,便穿上外衣,推門走到了庭院外。

廣闊的東方庭院冷冷清清,前面的喧嘩煩躁此刻已然退盡,夜空清朗,月半彎斜斜的靠在天邊,幾朵白雲在天空一角緩慢的流浪。

小橋流水邊,阿倫慢慢度著步,仿佛一個郁郁不得志的吟遊詩人,輕聲哼唱著遙遠的北面,那屬於邊緣部落的古老詩篇。

明天就將達到神龍帝都,那一座自千年前就屹立至今的暴風要塞,阿倫很熟悉那個地方,當還是一個暴風獵人的時候,就常常與怒浪在那裏遊蕩,他們曾經喝醉了,像兩個瘋子一樣的在暴風街道上流浪,他也曾經在暴風陰暗的一角中,無聲的哭泣……

明天,就將重回舊地,阿倫感覺自己漸漸看清了舊日的足跡,不如當年惘然,但也不見得能清晰的看清前方的道路,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鳳雅玲重返帝都後,自己是沒有理由留下的,那該何去何從呢……

難道就這樣相識於江湖,再相忘於江湖嗎……

他有點悲哀的思考著,或許鳳雅玲真對自己有意,而自己也確實對她有情,但我們真能走在一起嗎……

這些天來,阿倫一直在逃避思考這方面的問題,但唐蕓忽然引來一陣喧鬧,喧鬧過後,人往往都會變得特別冷靜,一些不得不面對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的湧上的腦海。

阿倫默默的想,今天,鳳雅玲已經是神龍,人類最強盛國家的公主殿下、第一順位的繼承人,到將來的一天,她將成為這個最強盛的國家的女王,統治萬民,繼承他們神龍的意識,對抗獸人,維護人類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