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2/4頁)

“不是叫些下人做就可以了嗎?”阿倫沖著鳳雅玲的背影微笑說。

“我們一切要低調行事,這不是你說的嗎?”鳳雅玲回頭甜甜一笑。

看著鳳雅玲漸漸遠去,阿倫忽然想起了哲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溫柔,可以融化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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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毛般的白雪紛飛而下,寬敞的中央大道上,響奏著哀樂,穿著莊嚴肅穆的疾風騎士,個個披著黑紗,為整支送殯隊伍開路,跟著是儀仗隊、哀樂隊……

大概是今天的雪太大了,民間來送行的百姓並不多,當然,這也因為查理士的聲望在民間中並不算高。

各國的使臣都是靈活變通的人,一經疾風外交方稍稍暗示,就立即派出己方隨行的低層人員,全部有秩序的站到街道兩邊,免得令民間送行隊伍看起來太過冷清。

而阿倫和鳳雅玲,正是扮演著這樣的角色,夾在神龍低層人員的中間,偶爾撒兩把白花,看著送殯隊伍浩浩蕩蕩的從面前經過。

哀樂的音調更低沉了,疾風皇家親衛兵進入到了中心大道,後面跟著查理士的靈柩,正由八披高大的黑馬載著,它的前面,分別是查理士生前兩個隨從,波特和比茲。

阿倫壓低帽檐,往波特的方向看去,他仍和平常一樣,神色自然且平靜,並沒有陰謀得逞後的暗暗歡喜,也沒有旁人般哭哭啼啼,他就是這麽捧著白花圈,靜靜的走著。

看著這位曾經的朋友,這位曾與自己一起合稱“疾風好色二人組”的戰友,阿倫輕輕的嘆了口氣,在心中默默的問:“戰友,這一次,你是不是有點過了呢?”

相比而言,比茲就顯得悲戚多了,他雙手捧著查理士的相框,眼淚不停的留下,雙眼又紅又腫,看來之前也不知哭過多少回了。

阿倫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曾經以為靠上一座金山,從此拍拍馬屁就可以開心快活過一輩子了,沒想到世事難料,金山竟然就這麽倒下了,比茲他應該是小半為查理士傷心,大半為自己的前景而哭泣吧。

阿倫的目光慢慢下移,比茲手中的相框中是一張黑白畫像,平常嬉皮笑臉的查理士在畫像中有著莊重的一面,他神態威嚴,嘴角又微微翹起,以示平易近人。

他的長相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深度,呵呵……阿倫這個想法剛剛升起,鼻子竟莫名的酸了酸,無論查理士如何如何討厭,但他也曾對自己有過友善的一面,現在他已經死了,那代表,我永遠、永遠也不會再見這個男子了……

阿倫目送著靈柩緩緩從眼前駛過,手上情不自禁的往天空灑出一把雪白的花瓣,心中暗道:“查理士便宜堂兄,願你在星辰深處中找到一片寧靜的家園!”

鳳雅玲發覺身邊的阿倫竟然肆無忌憚的擡起了頭,注視著靈柩離去的方向,忙用手肘輕輕撞了撞他,提醒一下他小心暴露身份。

她偷偷轉過頭瞥了阿倫一眼,發覺他神色黯然傷感,平常心不在焉的眼神中也鋪上一層淡淡的迷霧,這令鳳雅玲不禁呆了呆,當日他不是曾冷酷無情的用馬拖著查理士疾奔了好一段路嗎?還模糊記得當時,他連眼睛也不曾眨過一下的,憎惡之情,盡顯無遺,但現在……他竟然因為同一個人,傷感至差點落淚……

迪·阿倫,你為何會擁有這麽善變的情感,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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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殯的隊列離去後,阿倫和鳳雅玲也在神龍眾人的掩護下,平安回到了外使館。

當夜,阿倫自感無所事事,正準備早早上床,與睡神見面。

門被輕輕扣響了,阿倫昏昏欲睡的腦袋頓時醒了一醒,他微笑說:“請進吧。”

一身男裝的鳳雅玲閃身而入,她摘下頭上的帽子,看到阿倫已經把外套脫掉,頭發不再捆起,散了下來,雙眼朦朦朧朧的,不禁笑道:“又要這麽早睡了?”

剛剛把話說出,鳳雅玲的臉便微微一紅,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樣貌,令她又把阿倫當成了本來身邊最親切的一個人,一個已經深深埋葬於心底的名字——隆·娜娜。

阿倫笑了笑,說:“這麽寒冷的天氣,一定會帶來一個甜美的夢境,當然要把美好的夢境盡量延長了。”

面對著熟悉的容貌,熟悉風格的語言對白,鳳雅玲的眼神不禁又再次迷茫了一下,阿倫看在眼中,為之苦澀一笑,他十分善解人意的將頭發慢慢綁起,心裏清楚得很,當他的頭發綁起和頭發散落時,給人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鳳雅玲才剛剛坐下,與阿倫還沒交談幾句,侍者就在外稟告,光悅影大人已經回來,邀鳳雅玲過去一談。

看著鳳雅玲告別離去,阿倫若有所思的想,這個光悅影大人對自己還挺有戒心的,有什麽秘密的話語,從來不在自己面前說,這大概與前面見面時,自己顯露出來的心計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