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梅伊之死(第3/4頁)

“哈梅伊去世時穿著組委會為選手定制的內衣。但選手並不知道,這種內衣胸口的水鉆裏,藏著一個熱感攝像頭。一旦有熱源接近選手胸口,攝像頭就會記錄下一段極短的影像。從這段影像中發現的,是一根手指。經過指紋比對,這只手指正是你的。青帝子。如果不是你殺的哈梅伊,你的手指影像又怎會留在她的胸口?”

說著,她甩出一張照片,落在蕾切爾面前。那張照片上,赫然正是一個無比清晰的指紋。

蕾切爾的臉色變了變:“親愛的公主,您的智計真令我震驚。我以為我已做到天衣無縫了,沒想到仍有這麽大的把柄落在你手上。不錯,昨天晚上我的確進入了哈梅伊的房間,也的確探觸過哈梅伊的胸口。我沒有想到,您居然會在內衣中留下機關。但我要告訴您,那時的哈梅伊已經死了。殺死她的人不是我,這一點,我可以用生命保證。”她鄭重地舉起了手,指向天空。

秋璇沒有說話,似乎在估判著蕾切爾的話是真是假。

蕾切爾:“親愛的公主,其實,我進入房間,並不是想殺死她,只是確認一件事而已。”

秋璇:“什麽事?”

蕾切爾:“在說這件事之前,您是否回答我,為什麽您的攝像頭,要裝在選手胸前呢?您關心的,究竟是選手的性命,還是她們胸前的某件東西?”

秋璇的臉色變了變。蕾切爾悠然說下去:“您如此震怒,是因為哈梅伊被殺了,還是某個您很在意的人被殺了?”

“由此類推,您關心的人,是否胸前有某個標記?比如,像哈梅伊胸前的那個星月胎記?”

秋璇面容一冷:“你怎會知道這些?”

蕾切爾托起手中的水晶球:“我說過,這裏能顯示世間的一切。人類的一切作為,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秋璇霍然擡頭,冷冷地地注視著她。兩人的神情都平靜如恒,然而,似乎有某種極為淩厲的情緒,在兩者之間醞釀,隨時會爆發出來,摧毀一切。

蕾切爾卻笑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秋璇淡淡道:“說吧。”

“哈梅伊胸前的印記,並不是胎記,而是個烙印。只不過,這個烙印印上去的時候,她實在太小,隨著年齡增長,深入皮肉,讓您誤認為是胎記而已。當然,作為公主,您分不清胎記與奴隸的烙印,這太正常不過了。”

秋璇:“烙印?”

蕾切爾:“是的,這個烙印並不能說明她有高貴的出身,恰恰相反,這說明她幼年時被販賣過。它是某個國際著名的犯罪組織的標記,其成員都是中東人,所以以星月痕為標記。這些匪徒的愛好,就是在獵物身上打下烙印,這讓他們有種販售牛羊的錯覺,而不會對被害者起任何的憐憫。”

秋璇聽說過這個犯罪組織。他們拐賣世界各國的少女,販售給中東王公貴族。這些可憐的少女或成為姬妾,或成為女奴,在異國他鄉度過悲慘的一生。這個組織臭名昭著,好萊塢甚至還將他們的事跡拍成電影《颶風營救》。正如任何華麗的外衣都難免沾染塵埃,合眾國雖屢次打擊,也未能徹底鏟除這個組織,他們在某些中東特權者的包庇下,逍遙法外。

若這一切屬實,哈梅伊就絕非她要尋找的公主。

秋璇的臉色略略緩和了一些:“你為什麽認識這個烙痕?”

蕾切爾眸子一冷,緊緊閉上了嘴巴。顯然是不準備再說一個字。

秋璇點點頭:“我暫且相信你。但是,紙裏是包不住火的,兇手必將付出代價。”

蕾切爾鞠躬:“我也希望您早日找到兇手,好洗刷我的清白。”

說完,她靜靜地退了出去。

秋璇的眉頭卻依然緊鎖著。蕾切爾認出胎記是烙痕,這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她怎麽知道,人類在尋找的公主和這個星月型胎記有關?水晶球能看到一切這種鬼話,當然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良久,秋璇緩緩地將頸上的項鏈取下來,攤放在桌上,仔細地觀察著。終於,在某個鱗片的凹陷處,她發現了一個金屬球。這個球是如此之小,跟鱗片幾乎融為一體,無法發現。

——這顯然是個監控器。

這串項鏈曾被蕾切爾借走,看來,是她將它鑲嵌在鱗片上的。

這就是她為什麽知道胎記之謎的原因,顯然,秋璇與卓王孫的密談,已被她監聽了。

秋璇沉吟著,卻沒有將那個金屬球取下來,而是重新將項鏈戴回去。

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什麽都沒有發現一樣。

三天之後,一封詳細的報告送到了秋璇的辦公室。

報告中詳細地描述了哈梅伊的身世。與蕾切爾所言相吻合,哈梅伊原本出生於北美俄亥俄州,在幼年時被拐賣。她的胸口被打下烙痕,販售到中東貴族的秘密拍賣會場。由於長相酷似凱瑟琳,她幸運地被沙隆巴斯公爵買下,並以侄女的名義收養。沙隆巴斯公爵十分寵愛她,並隱瞞了她幼年時那段悲慘的經歷。就連哈梅伊自己,也認為胸口的星痕只是一處胎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