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第5/6頁)

“半生?他連二十歲都不到。”

“他二十二歲了!再說,爭這個有意義嗎?父親當上伊裏斯的首相時還不滿二十一歲呢。是時候改變了,托曼身邊應該多些活力充沛的年輕人,不能凈是滿臉皺紋的老骨頭。奧雷恩很合適,他精力旺盛。”

他精力旺盛而且英俊,詹姆心想……她和藍賽爾、奧斯蒙·凱特布萊克,甚至月童上床!……“派克斯特·雷德溫更合適,畢竟他掌管著維斯特洛最龐大的艦隊。這個奧雷恩·維水可以負責小艇——假如你給他買一艘當玩具的話。”

“你真是個孩子,詹姆。雷德溫是提利爾的封臣,還是高庭公爵那醜惡母親的外甥。我決不準提利爾公爵的爪牙混進我的禦前會議。”

“你的意思是托曼的禦前會議吧?”

“你很清楚我的意思。”

我很清楚。“我認為奧雷恩·維水糟糕透頂,哈林更是尤有過之,至於科本……諸神在上,他追隨瓦格·霍特,還被學城剝奪過頸鏈!”

“都是灰衣綿羊們幹的。反正,科本對我很有用,也很忠誠——這點連我自己的血親骨肉都做不到。”

親愛的老姐,這樣搞下去,我們總有一天會成為群鴉的盛宴。“瑟曦,聽我一言,你現在到處都能看見侏儒的影子,還把我們的朋友一個接一個地變成敵人。至少,凱馮叔叔不是你的敵人,我更不是你的敵人。”

她的臉龐因憤怒而扭曲。“我求過你,求你幫助。我跪在你面前,而你拒絕了我!”

“我的誓言……”

“……沒有阻止你謀殺伊裏斯。言語只是風。你本可以擁有我,卻選擇了這身袍子。出去。”

“姐姐……”

“滾出去!聾了嗎?我討厭看見你醜陋的肢體!滾出去!”為趕走他,她把酒當頭潑來。當然,她沒潑中,但詹姆明白其中的暗示。

等他獨坐在白劍塔的會議室內,握著一杯多恩紅酒,用斷肢翻閱白典時,暮色已臨。百花騎士走進來,解下白袍和劍帶,掛在墻上詹姆的東西旁邊。

“我在院子裏看了你的表現,”詹姆,“你騎得不錯。”

“當然不止是‘不錯’啰。”洛拉斯爵士為自己倒了杯酒,並在半月形桌子的對面落座。

“一個謙虛的人應該回答:‘大人過獎,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或者‘哪裏,是我的坐騎很棒’。”

“好吧,我的坐騎還將就,而大人的好意好比我的謙虛。”洛拉斯朝白典揮揮手。“藍禮大人常說,讀書是學士的活兒。”

“至少這本是留給我們的,它記錄了曾穿上白袍的每個人的歷史。”

“瞧過幾眼,紋章畫得挺漂亮。我喜歡看圖,藍禮大人收藏的幾本精美典籍,保管讓這幫修士無地自容。”

詹姆不由得笑了,“可惜它們都不在這兒。爵士,歷史的作用是開闊視野,你應該了解前人們的生活,並以此為鑒。”

“我了解這些人。什麽龍騎士伊蒙王子,萊安·雷德溫爵士,‘雄心’,無畏的巴利斯坦……”

“……加爾溫·科布瑞,埃林·克林頓、魔鬼戴瑞,嗯,這些你也知道?你曉得‘強壯的’盧卡默麽?”

“‘好色之徒’盧卡默爵士?”洛拉斯爵士似乎頗感有趣,“不就是有三個老婆和三十個孩子的那位?他們最後切了他的男根,關於他還有首歌,您是要我唱給您聽嗎,大人?”

“特倫斯·托因爵士呢?”

“他睡了國王的情婦,死得悲慘。教訓是,穿白馬褲的人得把褲腰帶系緊些。”

“灰袍蓋爾斯?大方的奧利瓦?”

“前者是個叛徒,後者是個懦夫,都令白袍蒙羞。大人,您到底想說什麽?”

“沒什麽。你不要總那麽敏感,爵士。你知道‘老不死’科托因嗎?”

洛拉斯爵士搖頭。

“他幹了六十年的禦林鐵衛。”

“什麽時候?我從來沒聽說——”

“你知道暮谷城的唐納爵士嗎?”

“名字似乎聽過,但——”

“安迪森·希山?‘白頭鷹’邁克爾·梅泰林?‘永不投降的’喬佛裏·諾科斯?還有紅勞勃·佛花?關於這些名人你又知道什麽?”

“佛花是私生子的姓,希山也是。”

“但這兩位都當上了禦林鐵衛的隊長,他們的故事全收錄在這本書裏面。這本書中還有羅蘭德·達克林的事跡,他是在我之前最年輕的禦林鐵衛,他於戰場上贏得白袍,一小時之後身披白袍死去。”

“說明他武藝不精。”

“他很厲害。他犧牲自己拯救了國王。你瞧,曾有那麽多勇士披上白袍,而他們的事跡幾乎都被遺忘了。”

“該遺忘的自然會被遺忘。人們只記得英雄,只記得強者。”

“英雄和惡棍,”所以你我當中至少有一位會被歌謠傳唱。“還有少數兼而有之的人。比如他。”他敲敲自己正在讀的那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