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莉絲(第4/8頁)

“是嗎?我的無垢者正打算享受戰鬥的樂趣呢。”她望向灰蟲子,灰蟲子點點頭。格拉茲旦誇張地聳聳肩。“若您要的是鮮血,那就讓它流淌。聽說您解放了阿斯塔波的太監,其實自由對無垢者而言,如同帽子之於魚。”他朝灰蟲子微笑,但太監像石雕般毫無反應,“活下來的,我們將再次奴役,並用來從那幫烏合之眾手裏奪回阿斯塔波。我們也可以讓您當奴隸,不要懷疑,在裏斯和泰洛西的青樓,人們會為跟最後的坦格利安上床而慷慨解囊。”

“你知道我是誰,很好。”丹妮溫和地說。

“對於蠻荒愚昧的西方有所了解,是我引以為豪的一件事。”格拉茲旦展開雙手,以示安撫,“我們何必惡言相向?沒錯,您在阿斯塔波幹下野蠻的行徑,但我們淵凱人寬大仁慈,對此並不耿耿在意。陛下,您跟我們既無爭執,又為何要將力量浪費在我們堅固的城墻上呢?為了奪回您父親遠在維斯特洛的王座,您難道不需要每個人手嗎?淵凱祝願您的努力取得成功,為表誠意,我們帶來了禮物。”說罷他擊掌示意,兩名隨從擡上來一個鑲青銅和黃金的沉重雪松木箱,置於她腳邊。“五萬金馬克,”格拉茲旦平靜地說,“給您,象征淵凱賢主大人們的友誼。慷慨贈予的金錢肯定比流血搶奪來的便宜,不是嗎?聽我說,丹妮莉絲·坦格利安,帶上這箱子離開吧。”

丹妮用穿拖鞋的小腳推開箱蓋。正如使節所述,裏面裝滿金幣。她抓了一大把,任由它們從指間滑落翻滾,明亮閃耀,其中大多數是新鑄的,一面刻有階梯形金字塔,另一面是吉斯的鷹身女妖。“非常漂亮,不知我奪下你的城市之後,會找到多少這樣的箱子?”

對方咯咯傻笑:“一個也沒有,因為您永遠做不到。”

“我也給你一件禮物。”她“砰”的一聲關上箱子,“三天時間。第三天早上,送出你們所有的奴隸。記住,是所有人。給男女老少每人一件武器,外加他們能隨身攜帶的食物、衣服、錢幣和其他物品。允許他們自由地從主人財產中挑選,作為多年服務的報酬。等所有奴隸離開後,你們要打開城門,準我的無垢者進入,搜查你們的城市,以確保沒人繼續受到奴役。只要你們乖乖照辦,淵凱便不會遭受焚燒劫掠,你們自己也將毫發無損。賢主大人們可以作出賢明的決定,得到想要的和平,你怎麽說?”

“我說,你瘋了。”

“是嗎?”丹妮聳聳肩,“dracarys!”

龍頓時回應。雷哥嘶嘶尖叫,吐出煙霧,韋賽利昂拍打翅膀,而卓耿噴出旋轉的紅黑火焰。焰苗觸及格拉茲旦托卡長袍的下擺,頃刻之間絲綢便燃燒起來,使節絆倒箱子,金幣流瀉到地毯上,他一邊大聲咒罵,一邊拍打手臂,直到白胡子將一桶水澆來,熄滅了火焰。“你發誓保證我的安全!”淵凱使節哀號。

“淵凱人就這麽在乎一件燒焦的托卡長袍?我可以給你買件新的……只要你們肯在三天後送出奴隸,否則休怪卓耿給你一個更熱情的吻!”她皺皺鼻子,“你尿褲子了,拿著金幣走吧,務必確保賢主大人們聽到我的口訊。”

格拉茲旦·莫·厄拉茲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她。“你會為你的傲慢自大後悔的,婊子,你以為這些小蜥蜴可以保你平安嗎?我保證,他們敢接近淵凱城一裏格之內,就會教滿天箭矢射下來。告訴你,屠龍沒那麽難!”

“比殺奴隸販子難。三天,格拉茲旦,告訴他們,只有三天時間。第三天結束時,不管是否為我打開城門,我都會兵臨淵凱。”

淵凱使團離開營地時夜幕已完全降臨。今晚可能是個陰沉的夜,無星無月,寒冷潮濕的風自西方吹來。好一個黑夜,丹妮心想,四周到處燃燒著火堆,猶如小小的橙色星辰,遍布山丘和原野。“喬拉爵士,”她說,“召喚血盟衛。”丹妮坐到一堆墊子上等待,她的龍圍繞在旁邊。當他們集合起來之後,她說:“離午夜後一小時應該還早。”

“是,卡麗熙,”拉卡洛說,“到時候幹什麽?”

“進攻。”

喬拉·莫爾蒙爵士皺起眉頭:“您告訴過那些傭兵——”

“——明天要答復,至於今晚,我沒作任何保證。暴鴉團將爭論我的提議,次子團則會喝我送給梅羅的美酒,直到人事不省,而淵凱人相信他們有三天時間,我們就在黑暗掩護下發動襲擊。”

“但他們有斥候。”

“黑暗中,只會看到數百堆燃燒的營火,”丹妮說,“此外什麽也發現不了。”

“卡麗熙,”喬戈說,“由我來對付這些斥候。他們不是騎兵,只是騎馬的奴隸販子。”

“就這麽辦,”她贊同,“我想我們應該三面攻擊。灰蟲子,你的無垢者從左右兩邊出動,而我的寇們帶領騎兵呈楔形隊列強行突破中路。奴兵在騎馬的多斯拉克人面前絕對抵擋不住。”她微笑,“當然,我只是個年輕女子,不懂戰爭之道。你們怎麽想,大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