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另一種力量 第二章(第3/7頁)

但是紮武隆究竟想要什麽?

不。什麽也不明白。安東搖了搖頭,無奈自己無法弄清楚所發生的事。那麽……意味著應該完成交給的任務。努力拯救伊戈爾。

全力起訴守日人巡查隊。

此時飛機已經下降了……

新一期的《國家地理雜志》沒有幫到埃德加爾——一篇關於新年前從容地將舊物品扔出屋外的意大利習俗以及其他關於新年儀式的引人入勝的文章,並沒有鉆進他腦子裏。埃德加爾從幾個標題段落中得到的惟一結論是:堅信新年前不要在意大利狹窄的古老小巷裏散步。

渦輪機均勻的轟鳴聲使思想產生共鳴。埃德加爾不由自主地又一次陷入關於對自己的任務和對以他者的面貌出現的光明—黑暗無休止地交鋒現狀的思考。

這樣吧。從最開始講起。

最近以來守日人巡查隊穩固了自己的地位,給光明使者好幾次大的打擊,他們帶給光明使者的損失一時半會兒是彌補不上的。這需要時間,而且甚至不是幾年——而是幾十年的時間。他自然想到了紮武隆的步驟——那就是在當下發展業績,不要等到光明使者重聚力量時。要站在驚慌失措的對手的肩膀上朝勝利飛奔……

此時,在守夜人巡查隊失去了非常強大而有前途的女魔法師之後,什麽可以削弱光明使者的力量,加強黑暗使者的力量呢?試一試再把誰從馬鞍上擊落下來?

埃德加爾陷入了沉思,他後悔沒帶手提電腦。本可以迅速權衡各種方案,逐個挑選所有能幹的光明魔法師,試著去找到他們的弱點……甚至有專門的程序——列舍爾程序。從來就不缺乏專業程序師是守日人巡查隊的財富所在。

只能指望自己那既十分強大,同時又不完善的天然電腦了。

誰?格謝爾——明顯在消失,他已經越過了一種界線,越過這界線後的他者對同行而言,實際上已變得無懈可擊。

客觀上講,在守夜人巡查隊裏二號人物應該算斯維特蘭娜·納紮洛娃,但是她已經長期處在遊戲之外,所以現在埃德加爾把二號位置要麽給力量行動方面的老專家,剛剛從“遊戲之外”的狀態回歸的女陰謀家奧莉加,要麽給一級魔法師伊利亞,而且埃德加爾懷疑這還不是伊利亞能力的極限。在未來他完全可以強大到偉大的魔法師的級別,但是這種蛻變需要時間和巨大的努力。首先是來自魔法師本身的,而伊利亞還相當年輕,不可能拒絕生活中許多原始的、幾乎是屬於人類的快樂。

到底是誰呢?奧莉加還是伊利亞?他們當中現在誰更脆弱?

就像七十年代偶像電影中的史泰隆一樣,埃德加爾將小桌板掀開,不慌不忙地在餐巾紙上畫了幾幅肖像——清秀女人的側影和一張戴眼鏡的窄臉。奧莉加和伊利亞?奧莉加。聰明,有經驗,有遠見卓識,而且處世老辣。埃德加爾不知道她準確的年齡,但是他猜測奧莉加至少比他本人大兩倍是完全有可能的。埃德加爾不知道她真正的力量,不曾有機會檢驗和確認。如果誠實地講,也不想去嘗試……那樣會再次使她失去能力,毫無疑問,相當的復雜——剛從監獄裏出來的人是非常珍惜自由的。奧莉加對是否再次冒險,出現在法庭上會考慮再三。除此之外,她是格謝爾的舊情人,因此守夜人巡查隊的頭兒毫無疑問將特別努力地保護她。要是在紮武隆的位置上埃德加爾會避免觸犯奧莉加,因為憤怒的格謝爾——是比普通的格謝爾危險得多的對手。

埃德加爾若有所思地用泡沫塑料吸水筆尖撓了撓鼻子,在餐巾紙上的女人側影上畫上一個叉叉。

伊利亞是位法術高強的魔法師,長著一張極為精致的知識分子的臉,不知為什麽要戴眼鏡,雖然他可以毫不麻煩地矯正自己的視力。此時此刻他不僅不在莫斯科——他根本就不在歐洲。他在錫蘭的某個地方——順便要說一下,近五年來莫斯科守夜人巡查隊的一些光明使者常常行蹤可疑地去錫蘭遊玩。有意思,他們在那兒打算幹什麽呢?

埃德加爾牢牢記住了這件事——要把這一信息傳給分析部,讓他們去冥思苦想好了……盡管這一能力可能處在監控中。但是萬一沒有呢?如果錫蘭誰都不曾過問,埃德加爾就會成為傻瓜,及時吹涼水比被牛奶燙過後,喝涼水時再去吹一吹要強……

是啊。如果紮武隆打算做什麽反對伊利亞的事,他未必會在布拉格和近期實現自己的計劃。除非指望用什麽方式將伊利亞誘騙到布拉格。

埃德加爾將餐巾紙攤開,沒有劃掉它,而是拿了一張幹凈的,最後那一張。他橫豎對折,將紙折成四部分,著手在每個角落畫一幅肖像。起初——畫了三幅,輕輕的輪廓,但非常生動,有布特斯特魯普或奇若沃夫快捷、動感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