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算計(第2/4頁)

刑術現在知道為什麽凡君一要那麽堅決了,也知道凡孟為什麽要那麽堅決了,但是他不明白兩個最關鍵的問題,其一,四大首工現在是不是知道當年賀月佳的出走與璩瞳有關系;其二,當年璩瞳到底用了什麽辦法讓凡孟被宣布死亡,緊接著凡君一才懷疑四大首工的制度?

刑術提出這兩個疑問之後,璩瞳立即回答:“他們當然不知道,但凡孟知道,這是我指示月佳做的,你總得拿點甜頭給人家,對吧?總是掖著藏著,凡孟也不會百分之百地信任月佳。再者說了,凡孟在合玉門和我的雙重壓力之下,勢必不敢將實情告知給四大首工,只能隱瞞到底,他被夾在中間,進退兩難,這就是我下這個套的最終目的。”

厲害。刑術在心中由衷佩服,先用凡孟的事情策反了凡君一,同時也將進退兩難的凡孟帶進自己的陣營,最重要的是,凡孟這個知道所有事情的人,卻沒有將關鍵的事情告知給凡君一,導致凡君一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也在為璩瞳做事,這是雙保險,就算事情被戳破之後,凡君一只會更加傷心,傷心自己的兒子寧願相信璩瞳也不願意相信自己,使父子之間的裂縫變得更大。

璩家人的腦子裏面到底裝的是什麽呀?刑術在佩服的同時也覺得可怕至極。

刑術點頭:“那當年凡孟的死是怎麽回事?”

璩瞳笑了:“利用合玉門。”

“利用合玉門?”刑術搖頭,“我不懂你的意思。”

璩瞳道:“合玉門的規矩很多,比鑄玉會的多上百倍,不成文的規矩更是數不勝數。月佳去了湖南之後,並沒有立即去找甲厝殿,因為她還需要鍛煉,她心知肚明,於是她利用自己的知識,在湖南的行當內闖蕩了一番,也因此混入了合玉門,她寫信給凡孟讓他去的時候,很清楚合玉門一直想打進東北的市場,而鑄玉會也在遲疑之中,如果凡孟要隱藏自己去湖南的真實目的,只有一個借口,那就是與合玉門談判。”

刑術皺眉:“然後呢?”

“凡孟不是首工,只是其中一個首工的兒子,他不能決定任何事情,充其量就是一個使節而已,而到湖南地界的他,只能任月佳擺布……”璩瞳說到這兒笑了。

復仇的第二步開啟,凡孟終於如願以償地見到了賀月佳,但是他根本沒有想到,一張大網早就等著他——賀月佳在合玉門多年以來,拿到了合玉門無數的犯罪證據,甚至還有合玉門贗品工廠的照片以及錄音,這些東西她都交給了凡孟。

凡孟拿到那些東西的時候,根本不知道那些是什麽,只是被告知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但隨後他就被合玉門的人生擒,同時搜出了他身上的那些證據。

“凡孟當然不可能出賣月佳,他只能編造了一個不存在的人,說是那個人交給他的東西。”璩瞳冷笑道,“報應呀,這就是他玩弄我兩個女兒感情的下場。”

刑術道:“但是,也能看出,他是真的愛著賀月佳。”

“是呀,我知道,但是他既然愛著月佳,又為什麽要捏著晨雪不放呢?”璩瞳雙眼一瞪,厲聲道,“這就是個畜生!”

刑術嘆了一口氣,覺得無論任何人,最大的軟肋就是自己的感情,一旦感情出現漏洞,完全是堵不上的,被人抓住漏洞,只能任人擺布。

凡孟被合玉門生擒,證據確鑿,按照規矩,他是完了,但是盛豐是個聰明人,他立即攤牌,要求鑄玉會與合玉門合作,一起開辟北方的市場,這樣一來,大家共進退,凡孟手上的證據也會傷害到鑄玉會,也就不算是個事兒了,至於那個交給他證據的人,合玉門會自行調查處理。

鑄玉會接到消息,立即開會商議,凡君一當然是想救出自己的兒子,認為可以犧牲一部分利益來換取,當然不一定是全部的,總之無論如何先救出凡孟再說。可是,其他三人完全不同意,認為應該以大局為重,先穩住合玉門,再找湖南的朋友幫忙。

凡君一非常憤怒,但又無可奈何,畢竟鑄玉會的四大首工制度是少數服從多數,投票決定。

而在另外一邊,賀月佳按照原本的計劃,救出了凡孟,帶著凡孟逃向了林各山方向,在省道之上,上演了一出“車毀人亡”的好戲。

雖然那出大戲也是九死一生,但凡孟的命是保住了,合玉門也完全沒有任何辦法查清楚凡孟到底是死了,還是仍活著,但那場車禍的官方調查認為,車掉入下方河流之後,根據車上殘留的一些血跡,認為車上的人受了重傷,屍體被沖到下遊了。

合玉門將這個消息告知給了鑄玉會,凡君一當場就掀了桌子,憤而離開,隨後的半年之中,他不斷委托朋友尋找,自己也親自去了湖南,但都沒有找到凡孟,從那之後,凡孟就被認定已經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