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殺人案
騙子和兇手,哪個更讓你討厭?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會撒謊,但不是每個人都會殺人。換而言之,就是每個人都會被騙,但不一定會被殺。那麽欺騙和殺人哪個更不可原諒?對我而言,沒有啥不可接受的事,只要你能告訴我合理的理由。但也沒有一定會被寬恕的事情,要是過不了自己這關,怎麽欺騙自己都沒有用。
騙子和兇手,誰更罪大惡極?
(開始)
東海,風名城,中央廣場,下午五點。陽光慢慢變弱,仿佛在預告又一天的結束。
兩邊人行道上站滿了人,無數雙眼睛注視著紅綠燈的變化。有人打著手機,有人則悠閑地品著咖啡,但只要綠燈跳動,人群馬上像潮水一樣湧動到街對面。
廣場自由公園的門外有小貨車正在整理貨物。
巴士車站上,下班的白領正在等車,排成了十多米長的隊伍。路上有乞丐帶著孩子經過,一些女孩會拿出硬幣,有的人則裝作看不見,並且抱怨著:“你給他們幹什麽?他們每天在這裏要到的錢比我們上班賺的還多。”
“我看她帶孩子才給的。”給錢的女孩回答。
乞丐帶的孩子忽然去搶女孩手裏的奶茶。女孩嚇得一聲驚叫,奶茶灑了一地。邊上排隊的人一片責罵聲。
巴士司機拿著茶水走上汽車,遠遠的按了下喇叭,然後慢慢向前開到候車的位置。乞丐拉著孩子離開了。
“他們天天都來的。以後不要給。”有大媽級別的女人提醒道。
“砰!”不遠處的小公園方向響起了重物跌落的聲音。等車的人紛紛扭頭望了望,又毫不緊張的重新看向開來的巴士。
突然,排在隊伍最後的一個女子倒在地上,脖子大動脈上鮮血飆出,發出風吹過樹梢的聲音。
“天啊!”有人大叫救命,也有人迅速照顧傷者,但傷者的手指已慢慢停止了顫動。
遠處兩個完全不同服飾的男子高速掠過,一個長發高挽,身著暗紅色甲胄腰佩長劍。另一個佩著制式手槍,身著深灰色的風衣,帶著灰色的禮帽。兩人看到犯罪現場同時皺起眉頭。
長劍男子望了對方一眼,“這是第幾個?”
“十多個了。但在這裏是第一個。”穿風衣的拿起手機,“A級狀況,呼叫總部。”
二十分鐘後,黑色的馬車在停在了封鎖的現場,下車的人剃著平頭,眼睛不大,有個很氣派的鷹鉤鼻子,眉宇間有股殺氣,但看起來依然年輕。他檢查了屍體,然後在記事本上寫下了一個數字“16”。
“諸葛羽,我是鷹來。我這需要你的支持。是的,在風名城需要你的支持。”他拿出電話道,“好的,晚上我會把所有資料傳給你。”
(一)
唐飛早早來到辦公室,夜班執勤的探員正在下班。他有時候會想,自己來上海E科即將三年,經常夜班,經常出差,但是獨當一面的機會少了一點,是否該做出改變?他在新加坡只做了半年就厭倦了,這麽長時間在一個地方實在不是他的風格。真要做一輩子的ECIS?他看了眼科長辦公室裏諸葛羽的桌子,那枚小小的羽扇在幹凈整齊的桌面上顯得相當別致。是否最終奮鬥的目標就是這樣一件屬於自己的東西,只是……這要等到什麽時候?
他在玻璃窗上哈了口氣,寫了“何去何從”四個字,然後又飛快地擦掉。
“你發什麽呆?”羅靈兒的聲音傳來,自從奧隆戈事件後上海E科重新恢復,這姑娘仿佛一夜長大很少遲到了。
“沒什麽……靈兒,你來E科多久了?”唐飛問。
羅靈兒去衣帽間把衣服掛好,回來道:“這算啥問題,你明明知道我是從小在E科的劍橋青年學院長大的啊。”
唐飛笑了笑,“我是問你,正式在調查科工作多久了。”
“六年?七年?”羅靈兒捂住小嘴,“我怎麽好告訴你這個,這不就等於在討論我的年齡麽?”
“是嗎?你居然來了六年了,你怎麽看也不比我大啊?”唐飛吃驚了。
“其實不只,我很小就來了……正式上班是七年。”羅靈兒吐了吐舌頭,“我是童工,跟著司徒過來的,而且正式上班也比一般人早。嗯,是早很多。”
“司徒南……”唐飛當然記得那個人,他也是因為司徒的調令才來上海的。
“你們兩個早啊。”丁奇大叔走了進來。
“早啊,丁奇。我們在討論來上海E科多久了的問題。”羅靈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