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齒輪(第4/17頁)

蘇七七搖頭道:“這就是奇怪的地方,現場錄像沒有痕跡……”

“難道是隱形人?”唐飛打岔道。

“你別老把思路朝死胡同帶好不好?”蘇七七嗔道。

這時候蘇七七身旁的傳真震動起來,她看了眼道:“老大,總部把蘭多夫最近辦的案子傳過來了。”

諸葛羽飛快地掃視了一下材料,把一個地址抄在紙條上,交給唐飛道:“你和靈兒去蘭多夫住的酒店,尋找他離開前留下的線索。”然後他對蘇七七道,“你繼續篩選案發時間前後半小時,現場周圍兩公裏範圍內的攝像頭,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和事。包括看看南茜·溫格斯這個女人做了點什麽。”最後他對端木道,“你和我一起去找那個南茜,在搞清楚蘭多夫尋找的藏品是什麽前,那個南茜是我們頭等的線索。”他拍了拍仍在傳送的文件档案,思索著這個案子的源頭在歐洲,要從頭理順絕不是簡單事。

蘭多夫的這個案子,開始於四個月前。瑞士的一家小型藝術館丟了件名畫,市值大約二十萬歐元。小偷破窗而入,沒有觸發警報器,也沒有被攝像頭拍下,而攝像頭本身運轉良好。蘭多夫介入的原因是,這家藝術館是由一個ECIS退休探員經營,各種防護措施都很到位,他和那個退休探員私交不錯,所以幫忙調查。

接著蘭多夫一路從瑞士跟到了法國巴黎、德國慕尼黑、羅馬尼亞布加勒斯特……那個小偷一再得手,每次都能不觸發警報,並且偷盜得手。案件的共同點是被偷盜的藝術品都是靠近門窗,拿了就走。基本上每件藝術品距離門窗都不超過十五米。

在案件記錄中蘭多幅這麽寫道:懷疑嫌疑犯擁有在十五米距離內必能得手的“藏品”,但這並不能解釋攝像頭為何不能拍攝下對方。

蘭多夫發現對方每次都能把“贓物”出手,而那些中間商都經過層層經手,ECIS得到的線索是賣贓物的罪犯是身材不高,每次見面都經過易容,而且交易的地點都是由該罪犯而定,經過這些日子的作案該罪犯在業界已經小有名氣。

案子突破性的進展是在一個月前,該罪犯偷了布加勒斯特一家叫“月光”的小博物館的名畫,在離開時遇到了博物館保安,被近十個人圍堵在午夜的街道上,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追捕他的過程中保安一死一傷,丟失的名畫叫“夕陽”。

蘭多夫根據監視中間商,得知在歐洲失竊的藝術品將在上海出手,由幾家黑市商人競標。因此他一路追到了上海。

“你說蘭多夫追蹤的人,是不是就是南茜?”諸葛羽看完档案,擡起頭問。

“不好說,如果是的話,南茜只是中間商,沒聽說她還做小偷。”端木笙車子開得飛快,身為血族的她似乎特別鐘情於速度。

諸葛羽想了想,又道:“布加勒斯特那個叫月光的博物館,是你們血族的地盤吧?”

“你還真敏感!”端木笙手扶方向盤笑了起來。

“蘭多夫會不知道?”

“現在不同往日,從前血族拼命想走到前台,現在卻覺得能隱藏在水面下也不錯。所以那些血族的產業都讓外人入股稀釋,以防備調查。那個地方……保密工作實在很好,血族只是股東之一。平時血族保安幾乎不出勤,其他工作人員都是普通人。只要他們故意瞞著,外人一般不會知道。類似地方有很多,ECIS的數據庫也不會全都登記在案。就好像我現在帶你去的店也一樣。那裏的老板名字叫宮本雲。”端木笙所在的端木家,是吸血鬼之王路易·瑞德所尊重的十二個血族家族之一,身為當代族長的她,在上海四年的時間裏對這的吸血鬼情況了然於胸。

車子開到浦東碧雲路,車停在一家叫“貓眼”的咖啡店前。要找血族的消息,當然最好是去酒吧,但現在中午都沒到,也只能來咖啡店了。諸葛羽有些好奇地看著店外巨大的暗色調涼棚,因為碧雲路他算是常來,但並不知道這家店是屬於血族的。

咖啡店的老板宮本雲是個頭戴小禮帽,穿西裝馬甲,眼睛不大,留著小胡子的日本血族。他很自然的對二人鞠躬道:“原來是端木小姐,歡迎。今天的早茶是你喜歡的類型,你要不是試試看?”

端木笙擡頭看了看天上剛剛開始刺眼的太陽,外面涼棚下並沒有什麽客人。她將南茜的照片遞給對方道:“宮本先生,我找南茜·溫格斯。你知道她住哪裏麽?”她並沒有介紹諸葛羽給對方。諸葛羽在她身後一米的位置,仔細觀察這次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