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下人(第4/6頁)
乾鮑。
亁香菇。
毛氈上擺滿了各種食品。
“大人的意思是要賞賜這些東西給我們?”一名下人問。
“嗯。”晴明點頭。
“我們可以當場享用嗎?”另一個下人問。
“是的。”晴明答。
“您是說,我們可以盡情吃喝這些東西……”第三個下人說。
“可以。”晴明再度點頭。
剛說完,三人便同時伸手抓取食物。
是直接用手。三人直接用手抓取食物拋進口中,狼吞虎咽起來。
也喝了酒。如此吃吃喝喝,吃著吃著,愈吃,速度愈快。
不但一口咬下雉雞頭連骨頭也咬的咯吱作響地吞下。
“真受不了。”
三人口中不停流出口水。
到此為止,他們都是用長柄木勺從酒樽內舀酒喝。
“再也忍不住了。”最後幹脆把頭塞進酒樽內大喝起來。
那光景很怪異。
博雅,親頼,磐島均啞口無言。
他們只能沉默地觀看三個下人嘖嘖有聲、只顧吃喝的樣子。
不一會兒,三人便吃盡十人份的食物,喝光一樽酒。
“你們還沒吃飽吧?”晴明問。
“嗯,還沒吃飽。”
“還很餓。”
“不吃鮮血淋漓的肉,真的會瘋掉。”
三人各自如此說。
“那麽,給你們一頭活牛。”晴明說。
“牛?”
“是活的?”
“在哪裏?”
三人邊說便抽抽鼻子發出叫聲。
口中流下一串口水,滴滴答答不停落地。
“在房子後面。”
晴明剛說完,三人便哇的大叫拔腿就跑。
“是牛。”
“等等。”
“給我先吃。”
眨眼間,三人即消失在宅邸後院,接著馬上便傳來牛的低吼聲。
牛的低吼聲響了一陣,過一會兒便沉寂無聲。
不久,三人回到原處,每人全身都沾滿濕淋淋的牛血。
臉龐和牙齒血紅,發絲也滴淌著鮮血。
三人的兩根犬齒各自伸長至將近兩倍。
“這下總算吃飽了。”
“嗯,因為必須工作,我們都一直忍著。”
“好久沒吃的這麽飽。”
三人如此說。
“這,這些家夥到底是什麽人……”親頼全身都在發抖。
“沒想到他們竟是這樣的……”磐島比剛才更面無血色。
“晴、晴明,這些人,難道不是人……”
身份應該是下人的三人聽聞這句話。
“什麽!”
“是晴明!?”
“是那個安倍晴明?”
三人當下變臉,臉上明顯浮出畏怯的神情。
“怎樣?我晴明請尼恩吃的東西好吃嗎?”晴明問。
“你說什麽……”
“你就是那個晴明……”
“原來我們吃下的東西是晴明準備的……”
三人面面相覷。
“你們連活牛都吃了。往後沒有我允許,你們不能繼續以磐島大人為工作目標……”晴明說、
“唔。。唔。。”
“晴明你騙了我們。”
“這樣我們沒法交代。”
三人均嘟嘟囔囔。
“我會幫你們想好辯解理由。今晚你們來我家吧。”
“唔。”
“伊。”
“呀。”
“現在你們最好速速離開此地。”晴明道。
“真不服氣,可也沒辦法。”
“我們敵不過晴明。”
“既然如此,我們就快走吧。”
三人已丟失剛才的猛勁。
每個都猶如夾著尾巴的狗兒,垂頭喪氣地走出宅邸大門。
待三人失去蹤影,晴明才開口說
“解決了。”
“解決了?”親頼問。
“是,問題解決了。”
“那麽,磐島大人的病狀……”
博雅如此說時——
“我,我的身體和頭已經不疼了。身體也不再發燒……”磐島說。
他一臉難以置信站起身,望著自己的手腳喃喃自語:
“站著時不會再搖搖晃晃,也不再出汗,身體舒服的令人難以置信。”
“已經沒事了。
晴明若無其事地行個禮。
五
“喂,晴明,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博雅問這句話時,兩人已回到晴明宅邸,正在窄廊喝酒。
夜晚——
雨早已停了,雲層也裂開露出閃爍著星光的黑色夜空。
雲朵在飄動。
晴明和博雅在喝酒。
坐在兩人一旁斟酒的是蜜夜。
幾只發光的螢火蟲橫穿過夜晚的庭院。
夜氣和飄動的雲朵均已在其內孕育著夏的氣息。
梅雨季已結束。
“你在問什麽事?”晴明慢條斯理地舉杯,不慌不忙地喝著酒。
“你不是沒有向親頼大人和磐島大人說明任何事嗎……”博雅道。
正如博雅所說,晴明只留下一句:“今晚還有一項工作必須完成……”
便向親頼告辭。
“等今晚的工作結束,明天我會來詳細報告事由。”